刀光劍影,一洗二月春風。
黛瓦粉墻,驟變紅巖赤壁。
戰斗于最前線之陣容,依然是林阡、邪后、厲風行、李君前四大高手,南北西東四個方向圍剿水弩群,蔽影草、月中水、玄色衣一應俱全,協同作戰,游刃有余。
暌違了一個月重啟釁端的東方蜮兒,“攝魂斬”明顯已經到達境界上的瓶頸,只比上次多撐了片刻,就很難再維持水弩群的不敗之勢,而隨著水弩群的漸次疲累,蜮兒的戰念也果然如預料一樣急劇攀升,走投無路,死地則戰,眼看便即重演那致命風殺
“歸師勿遏”既然她要逃,那便放她逃好了汲取了上一戰的教訓,林阡不曾攜刀摧毀水弩群,而是一聲令下,四人立即四散。
蜮兒還是一樣地失控,眼見不敵立刻便要離開,根本不管那些由她帶來的兵將尚在作亂,挾帶一絲足以傾覆天下的笑。
然而,這妖孽又哪里逃得了四大高手剛一放行,立即又一勁敵前來堵路,那從天而降的白影卻大出蜮兒預料,非兵非將非人非妖,竟是個外表瀟灑不羈骨子里卻邪魅逼人的怪物
慕三他橫笛于蜮兒身前,安靜地吹奏著這一曲死魂引慕二形容得貼切,慕三是標準的無魂者,一點不受攝魂斬的影響,一心只想著怎么去把眼前這個女人雕琢。
這世上,奈何總是一物降一物。蜮兒再怎樣以笑聲去開辟出路,她天下無敵的攝魂斬,在慕三眼中不過是一個人求饒的笑罷了。
蜮兒的笑容,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僵在嘴角,死魂引瞬即籠罩整片寒潭,凄婉無比,哀怨至極,與那攝魂斬之聲撞擊于無形之中,為戰局清除了這致命威脅。遠遠近近都還激戰正酣,誰人知這一隅的空間里曾有一場驚天動地
水弩群疲乏,攝魂斬削弱,莫非、向清風一旦到場,便立即接替慕三來打蜮兒,好一場車輪戰天衣無縫莫非向清風一劍一刀,皆以沉著冷靜著稱,揮撤自如,爐火純青,不消半刻,蜮兒已然大落下風,仗著茍延殘喘的一些功力,勉強負隅頑抗。
但到了此時,都沒有誰掉以輕心,誰也都不能掉以輕心蜮兒戰念依然頑強,難說會不會因為窮途末路而再一次爆發潛力,這女子的潛力,根本無法估測
焉能容她爆發潛力、再度縱虎歸山蜮兒剛一怒形于色,無焰河山曲已然隔山響起,她戰念越巨大,被琴簫一溶就越模糊莫非的斷絮劍本來就是越投入發揮越精彩的,一旦得到玉門關流年的樂曲襄助,幾乎如魚得水,越打越是順暢,向清風也是得心應手,刀法隨樂而行,時而輕快,時而激越不知不覺,已戰斗了數十回合。
刺耳一聲,船王越彈越激,樂音如瀑一泄千里,砸得到處都是,再仔細聽如山洪暴發,振聾發聵,錚一聲巨響,莫非一劍刺中蜮兒肩頭,霎時鮮血四濺
與此同時厲風行已然現身,趁勢封住蜮兒周身大穴。戴宗閆砜兩位老將疾行而來,手中各握網之一端,猛一張開拉緊,將這蜮兒罩在網當中,蜮兒手中劍寒光一閃,意欲破網而去,然則戴宗閆砜何等高手,此間張力豈是她能對敵,早把她出路封死,布陣如斯,密不透風
這一次,三軍新老將領近乎盡數出馬圍剿蜮兒,眼看她無路可逃也沒有人可能會為她求情,戴宗一旦將她抓獲,二話不說隔著網就對她一掌劈去。
生與死,向來沒有距離,縱然她是混世魔女,還不是一掌便就地掩埋
豈料恰在此時,又一陣強風襲至,其力之剛猛凌厲,竟連戴宗都被斥退數步
猝不及防,前所未見
寒光疾掠的瞬間,戴宗感應出那是一把劍但傾灌而來的無窮戰力,怎可能承載于僅僅一把劍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