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答應我啦讓你的男徒弟送女徒弟回去你看孫寄嘯有宇文白了,做姐姐的怎可以不帶一個玉樹臨風的小伙子回去呢”吟兒轉過身來,這才看見一直在旁邊被晾著的范遇,“啊對了,范遇你想說什么來著不會真是也叫我牽線搭橋吧說說看,看上的是一戶人家的姑娘啊”
范遇搖了搖頭,小聲道“沒什么沒什么,我我忘啦”
“你看你,盡岔開話題你等人家說完了不行么若范遇想說什么重要的事,豈不被你給耽誤了”林阡佯裝發火。
范遇靜靜看著他倆遠走,既悲傷又覺窩囊,后悔莫及忍不住給了馬一鞭子。
從長坪道原路折返,停車在越溟河畔,他二人隨便找了處小山坡坐下休憩。
吟兒正悠然欣賞著河山如洗,卻聽林阡不知想什么竟笑出聲來。
“怎么了,笑什么”吟兒看著他輕松愜意的側臉,不解。
“聯系到你最近在改革聯姻、整頓鋸浪頂的鐵腕作風,儼然如同一個主母了,比起從前而言,感覺要成熟許多”林阡笑著說。
“云在青天水在瓶。盟王和盟主都是云,主公和主母都是水。”吟兒再次引經據典了一番,看來最近讀的書不少。
“確實,以前是在青天中翱翔,如今卻要在瓶壺中動蕩。”林阡點頭,與吟兒相顧執手,“所幸我們倆,一直都是一起,也從來沒有變過。”
“偏要叫他們看著,我們在哪兒都能贏。”吟兒嫣然笑。
越溟河上,一只飛鳥從水面上一觸而飛、劃痕瞬逝,它似是很舍不得離去,再次掠過水鏡,頗有些孤芳自賞的意味。林阡和吟兒不約而同被吸引,欣賞著它羽毛在天際滑破的弧線,挑剔著它特意炫耀的動作姿勢,玩味著它落在河面上貼著靜水旋轉飛翔,可惜它無論如何小心翼翼,都總是要惹漣漪。
視線稍稍放遠,不禁嘆為觀止,就在這飛鳥的不遠處,有一女子正浮于水上舞劍,她一身青衣,清真無塵,與水面之清可謂渾然一體,雖然她雙足一直貼在水面上,卻始終不驚波瀾對,水花四濺她身上臉上連水珠都不見有,甚至她的劍都是緊依著河水卻輕撫而過,恰如那只鳥的羽卻比那鳥羽輕幾許
渾不知是她的劍法點化了水,還是越溟河的水溶入了她,任是誰看見了,都一定會漸漸熄滅了心里的所有雜念,隨著她這劍法一起沉淀,如水。
林鳳二人都看得癡醉,輕易就排除了周遭一切步入這場幻夢,每一招每一式,她的羽毛,她的翅翼,本是浮光掠影,何以刻骨銘心
“自守清冽,不爭氣度”吟兒評說。
“潔凈無染,上善若水”林阡參悟。
那個清綺委婉的女子,正巧舞完劍往這邊走,見到他二人之時,似是稍稍一驚,忽而若有所思,終于似曾相識“可是那位劍膽琴心,巾幗翹楚”
“洛姑娘言重了。”吟兒聽林阡對她介紹說這是洛家的三小姐洛輕衣,心里自是奇怪為什么洛家女子性格天壤之別,笑贊她劍法“洛姑娘的劍法,是無懈可擊,無藥可醫。”
洛輕衣一怔“何解”
“舞者無懈可擊,觀者無藥可醫。”林阡解釋著吟兒的話。洛輕衣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