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帶邪后脫離險境與他會合之時,這兩人身上都已經被血濕透,尤其邪后氣息奄奄,竟是全無人色,好在樊井醫術高明,也說幸得搶救及時,沒讓她流干了血,這一劍若是再深半分、或林阡遲救半刻,邪后都一定喪命。林阡候到半夜,確定邪后無礙后才離開她,簡單包扎了自己的幾處傷,正要起身回縣內見吟兒,卻聽帳外兵衛齊呼“主母”,原是吟兒竟出了城來看他,不覺一驚,忙沖出去相迎。只是這帳一掀開,兩人還相隔數步,忽然就都怔在原處不動,吟兒的淚在眼眶里打轉,林阡何嘗不也是心潮澎湃竟是又一次的劫后余生,意料之外
“唉,世間可有人如你一般,擇傷裹之的么”她走到帳中來,將還愣著的他按坐下來,替他裹他沒裹的傷口,責道。
“只唯恐回去晚了,卻沒想到你會來。”他微微一笑,頗覺溫馨。
“我剛去看了邪后,所幸已沒有大礙”吟兒欲言又止。
“慕二騙她說,她可以換輕衣。”林阡如實說。
“邪后真傻。”吟兒低頭。
“她未必是被騙。”林阡搖頭。
“那樣就更傻了。”吟兒嘆了口氣,許久,說,“我就不會為了不屬于我的男人做半件事,是不是很自私。”
林阡一怔,不解她說這話的意思,所以沉默了半晌。
吟兒站起身來,抱起他剛換下的戰衣,這衣衫為了給邪后裹傷,已經被他撕破了不少。
“若是正好穿著我那件十八歲的披風,也會想都不想就撕掉吧”吟兒眸子里閃著些許狡黠。
林阡點頭,一點沒遮掩,半刻沒猶豫“人命要緊。”
“人命要緊那也可以撕對方身上的衣服。”吟兒撅起嘴,“否則可要苦了我,縫補很傷腦筋”
“不靠譜人命要緊,還去撕人家的衣服”林阡本覺得這個主意好,但是一結合實際情況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就成邪后氣息奄奄的時候他趁人之危了。
“哼,我就干得出來。”吟兒噗嗤一笑。
“你以為都跟你一般不正經。”林阡也露出些笑容來。
“你這小子,向來如此可偏有那么多傻姑娘,認定了你這榆木腦子。”她斂了笑,幽嘆,“也許你稍微不正經些都不會害人家空付出,付出的時候就心灰意冷。”
“既然不能給全部,那就不能給稍微。其實我和你一樣自私。”他說時,她不由得一怔。
他嘆了一聲,深深看了她一眼“但所謂感情,不正是兩個人為了彼此而自私。”
她噙淚,點頭“我懂啦,我本就沒有吃醋的想法。大概和你一樣,是絕情狠心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