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兒知道,林阡對邪后和輕衣再無情,也抵不過他對玉澤萬分之一的無情,因為他對邪后和輕衣從始至終都無情,對玉澤卻是說無情就無情一陣沉默,吟兒猶感揪心。
“不必自亂陣腳,我會與你們同去。”林阡放開玉澤的手,說一不二的口吻。
“可你”玉澤凝噎,她想說什么誰都懂可你林阡不是我藍家的人。
“記住,你藍家,早屬我抗金聯盟。”林阡說。
吟兒急忙點頭,正待把夔州的舊事搬出來勸她說藍家早就在盟軍之中,然而剛一移步,竟覺得天旋地轉,再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火毒愈發猛烈,看來要加重藥力。”昏昏沉沉中,樊井這句話振聾發聵,直把吟兒從渾噩中震醒,醒來時還被林阡抱在懷里,看來沒暈過去多久,環顧四周,藍玉澤已經走了,可林阡卻沒跟去,顯然是被突發狀況的自己給誤了
吟兒心生愧疚,噙淚問林阡“藍姑娘她”
“她沒去。藍至梁按捺不住,一早便出城換解藥,她來不及陪同我已加緊派風鳴澗前去,希望現在保護還不晚。”林阡趕緊安撫她,“樊井剛從藍家那邊來,玉涵和玉泓的毒很像血海棠卻不是,沒有解藥,生不如死,所以玉澤留在藍夫人身邊照顧他們。”
“那便好”吟兒舒了口氣,卻一瞬攥緊了拳,“一定又是那個銀月”
樊井微微一怔,看向林阡,顯然有銀月的事要說。
“吟兒的火毒為何加重是不是落水所致”在吟兒面前,林阡避而不談銀月。
“火毒加重若非她忘記喝藥,那就是主公不規矩了。”樊井直言不諱,林阡登時一愣,吟兒噗嗤一聲笑起來“某人不糊涂則矣,一糊涂就混賬。”林阡蹙眉瞪她“確實混賬”吟兒吐了吐舌。
出得屋外,樊井對林阡說適才被他制止的話“我恐怕不止銀月一個,她有一到兩個合作者。”
林阡點頭“可有可疑的人物么”
“不知當講不當講”樊井嘆了口氣,“玉澤跟著我好些年了,她的品行我也大抵清楚。可是越不像的人反而越容易是。況且柳峻是金南第四,藍至梁從來中立她確實有降金的動機。”
林阡一怔“決計不會是玉澤。”
“但為何她兄長和妹妹都出事,她卻毫發無損,還贊同藍至梁去銷毀秘笈我聽說她從始至終,只字未提如何將破陣方法保住,卻是在一味推動亂局的進展”樊井說。
“只是巧合罷了。玉澤她不是這樣的人。”林阡搖頭,“推動亂局進展,是因關心則亂。”
“但出于安全,請將玉澤撤換。畢竟主母的藥由她經手。萬一她對主母不利她有害主母的動機。”
林阡色變“她好不容易才開始走出陰影、學會面對我和吟兒,怎可以因為懷疑就撤換況且在這多事之秋那是對她的侮辱”
“可那是主母的性命”樊井偏也固執。
“今次是我的錯,不必遷怒玉澤。日后我必當不犯就是。”林阡說。
“如若主母真因玉澤出事,主公可不要后悔了。”樊井說。
“這樣的男人,我便因你死了,心也甘了。”吟兒在簾后聽到這爭執的只言片語,一笑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