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斂了笑,以為自己給阡闖了大禍。平心而論,興州城最近很亂她是知道的,她本也不想戰事緊促的時候,勞煩好幾支大軍到這里來平亂。
向清風得林阡同意,壓低聲音對吟兒講“這些鬧事的主力,不是當地山賊,而是隱匿的金人。這里,當是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找到的、最后一處天興軍據點”
吟兒聽得愣了很久,杵在原地“難怪了難怪不可理喻,又那么難打”
“他們做賊心虛,看主母和尉遲家興師動眾逗留了很久都不走,以為是盟軍來剿滅所以才狗急跳墻。”向清風說,“先前我們收到情報一共有據點十處時間很緊,只差這一處沒有搜出來。”
先前林阡說,興州之匪,當已掃去了九成,大戰難再可能。現在,吟兒硬是把這“難再”,演變成了“絕無”
“這么說來,我立功了”吟兒喜滋滋的,巴望著林阡的賞識。
“立功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哼,真是世間少有,一邊闖禍一邊得福,一邊犯錯一邊占理”林阡冷漠地說,怎可能贊譽她雖然此番戰勝確實多虧她當機立斷急調向清風,但她這種小人是得了志就猖狂的
吟兒笑著抱住他胳膊“那是如何誰說我是戰地女神來著”
“什么女神不守婦道”他憤怒俯下臉去,眼見這么個精致的小臉蛋蹭在他懷里,忍不住想立即就捧起來咬上一口愛恨交織得很
待到戰事完美落幕,同乘一騎回到城中,她跳下馬來,腳還沒落地,就被他攔腰抱起,一路走到那個臨時居住的院子里,夜深人靜,落葉繽紛。
她在他的注視和監督下,把沾了血的衣衫換了,監督必然是因為他想確定她沒受傷,注視,哼,肯定是有內涵的。這個主公,就愛裝
想到這里,她低眉輕笑了一聲,抬起頭來看他,雖然真的沒受傷,精神卻實在很一般。
“猴年馬月才能叫我放心”他許久都沒見到她臉色好看過,心念一動,喚“吟兒”
“怎么了,主公。”她媚笑。
“吟兒大概是知道,自己無論闖了什么禍,都有我在后面撐腰。所以有時候即使心里是怕的,都膽大包天敢去做。”他臉上甚少浮現出這絲憂郁,她一愣,他又說“然而,吟兒的傷痛,我卻不能代吟兒受。”
“傻小子。”她嘆息了一聲,“你不也是一身的傷,還從來諱疾忌醫,只怕比我更重。”
“我都是應該的。你卻”他把她平放在床上,俯首凝神看著她。
“去少瞧不起人”她笑罵,順手牽起枕頭扔他。
他伸手按停了這瓷枕,同時緩緩低下身去,抱緊她的嬌軀,深吻她的雙唇。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對我這么好”熱吻了片刻,她釵脫發亂,癡迷的神態,綿軟的語氣。
“你的生辰。竟忘記了”林阡笑。
她一怔,是真的,二十歲的生辰,一次無策劃的戰勝,一場難忘的煙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