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初聽時一怔,神色也為之一僵,繼而淡淡地笑起來,多熟悉的一幕,黔靈峰小木屋前的木芙蓉
“待這次吟兒歸來的時候,你又要抱住她痛哭一場、惹別人笑了。”當年吟兒被程沐空李君前打成重傷,世間所有人都覺得吟兒死了就海逐浪還笑著說吟兒肯定能活,結果在寒潭別人都興高采烈慶祝盟主復生他卻悲痛欲絕海逐浪的伎倆,林阡終是看透了。
“寧愿所有人都在笑我至少所有人都是在笑的。”海逐浪低頭,情知上次露了陷。
“逐浪,向來是這樣,毫無理由地支持著吟兒。”林阡嘆了一聲,怎可能相信他。
“不,不是毫無理由”海逐浪正色搖頭,神色堅定,“盟主確是不在這里了,惜音劍和玉玦也都遺落,但林兄弟說得對,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在見到一樣東西之前,逐浪絕不相信盟主已死我送給盟主的王者之刀,盟主接過去的時候曾經說過,刀在人在,刀亡人亡那把刀,現在還沒有下落,盟主一定還在某處”
于帳外翹首以盼的祝孟嘗厲風行皆是懵了,自是沒想過這海逐浪比林阡還掩耳盜鈴,向清風沉默屹立久矣,本也是要勸林阡接受吟兒死訊的,聽到這里,忽然面色一凝,情不自禁為海逐浪這句話點了點頭,待到祝孟嘗厲風行看向他時,向清風只搖了搖頭,言簡意賅六個字“一定還在某處。”答得厲風行祝孟嘗更加驚異。
便那時,樊井藍玉澤卻帶著王寶兒一并來了,原來王寶兒有些關于吟兒的事情早就想說,可是一直迫于林阡威嚴始終沒敢說出口,但如今因總聽樊井抱怨主公因為找尋主母而形容憔悴、玉澤玉泓蘭山她們也常說主公不該再這樣自欺下去,所以王寶兒才跟藍玉澤講起,有件事她斗膽想跟主公提,可能事關主母的生死。
“因為饒鳳關的那件意外,玉澤送藥的職責分給了她一段時日。”營帳外面,樊井對林阡說,林阡置若罔聞,只凝神看著王寶兒“是何事有關吟兒”
“與主母有關,但不確定是否關乎輕生那日我去給主母送藥,比平素早到了一刻,卻見主母獨自一人從府衙出來,似乎心事重重。因主公曾經說過要主母禁足,我心有疑惑不知主母是否違令,又唯恐耽誤了她定時喝藥,因此和幾個侍衛尾隨過去,但哪及得上主母快,差點便跟丟了她。過不了多久,終于看見主母從一個尋常驛站出來,臉色很差,她沒有發現我們,跑到另一個小巷子里,竟還反常地哭了一場,邊哭邊掩著腹似在念著小猴子我們誰都不敢過去,便只能躲在后面等,等了一會兒,回頭看那驛站里出來的人是玉澤姑娘的父母,還有個人,隔得甚遠卻很像天驕,但那肯定不是天驕了。”王寶兒平日說話都倒出來一樣,今次卻斷斷續續輕聲細語,顯然是事態嚴重不敢造次。
和王寶兒同去送藥的還有很多,大抵都跟她的說法一致,他們看見的情景都一樣,只是個人的感受有偏差然而林阡一聽到這樣一段他事先根本不了解的情節,再聯系十月初開始吟兒的病情傷勢就急轉而下,突然那個最可能的真相、像最熾烈的毒藥在他心頭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