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下,少爺一邊自斟一邊問“紫雨,怎沒有聽說過你有個姐姐”
“少爺,求求你,放了我”紫雨被反綁在他床褥上,軟弱地淚流不止。
“勸你姐姐從了我,我便立刻放了你。”少爺說畢,紫雨一驚領悟,急中生智道“姐姐臉上有很丑的傷疤,所以人人都不喜歡她,管家怕她沖犯了大小姐,差點就沒有要她進府”
“沖犯沖犯那婆娘規矩多得很”少爺破口大罵,顯然頗具不滿,說到七蕪,才緩了語氣,“傷疤到沒怎么在意,只是覺得奇怪她的眼睛、竟似會說話一樣”
這時屋外傳來家丁喧嚷,說七蕪已經逃了,捉不住了。紫雨喜憂參半,少爺搖頭“她逃不出的,你還在我手上。”
紫雨一怔,苦嘆一聲“少爺錯了。她與我,只是結拜姐妹。”
“休想騙我。”少爺笑。
“但問少爺,我二人有何相像”
少爺眉頭一緊“果真”
“即便是親姐妹,又如何呢。姐姐若是有本事,定然會來救我;但她沒有本事,就只能膽小怕事。”紫雨理解且懂事地說,“也罷,無論我今天怎樣了,都不會怪她的。”
伏在屋頂已久的黑衣男人和七蕪,正是帶著營救紫雨的任務而來,七蕪聽得這句已然眼淚盈眶,而黑衣男人聽者有心只是結拜姐妹
七蕪隨這黑衣人在屋頂伏了好半天,都不見他有任何營救的措施,心道他隨便施展個仙法或輕功,都能破瓦而入身影一掠從屋子里奪出紫雨,奈何他一直紋絲不動,好似在專心聽他們對話,又像在等候什么時機。七蕪見識過他身手,也跟他做過交易了,明白他是一定會得手的,正待松一口氣,忽然聽見身下面傳來紫雨的慘呼聲,七蕪大驚趕緊回神看去,少爺儼然在對紫雨施暴,七蕪啊一聲還沒喊出口,就感覺身邊一道罡風,隨之那黑衣男人如梭般直穿而下,袖子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支長鉤,鉤尖直朝少爺頸后面刺過去七蕪啊了半聲就失了聲,眼睜睜看著少爺的血噴濺得滿床都是
盡管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女人,可眼睜睜看著一個熟悉的大活人死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因為自己才死了、熱乎乎的血全部淌到自己脖頸里,紫雨比七蕪還要驚悚,瞬時不知如何動彈。緩得一緩,少爺的尸體已經被后面上來的一個黑衣男人拎走。
黑衣男人發現了紫雨的慌張,故而趁外人還沒有發現的時候,脫去他外衣將還在戰栗的她裹住抱了起來,貼這么近,原還噙著淚的紫雨不由得臉紅耳熱,聞見他身上的男兒氣息,突然心生妥帖,只想閉眼睡去。那男人抱著紫雨毫不吃力,飛身而上重回屋頂,轉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七蕪“走吧。”
“你是故意的”七蕪站在原地不動。
“什么”那男人一怔。
“故意等少爺施暴才救人,這樣可以殺了他。”七蕪揣測。
“他不犯錯到極致,我怎可以對他懲治。”那男人冷笑。
“你這樣做,不對”七蕪噙淚,握緊了拳,繁復的心情看著這個救命恩人。
“都是林阡教給我的。”那男人說。
“林阡”七蕪一怔,這名字稍縱即逝,仿佛哪里聽見過。
男人狠狠說“那是個可以隨意操控生殺廢立的男人。”沉默了半晌,男人看向昏厥的紫雨,對七蕪說“走吧,她不能耽誤。”
“嗯。那你和林阡說說,不要隨意操控生殺廢立。”七蕪點頭,追上前來。
“晚了,我早被他從一個寨主降成什么都不是。”男人恨恨的語氣,縱身躍下了屋頂,又走了幾步,發現七蕪沒跟上,轉過身來,發現七蕪還停在屋頂,下不來。
“怎么停下了”男人奇問。
“我不會下屋頂。”七蕪欲下還休。
“不高。自己跳。”男人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