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及士兵正要歸營,忽路旁一聲微響,越風登時警覺,撫今鞭于彈指間飛閃而出,與此同時海逐浪手亦觸碰掩月刀。
撫今鞭實在是精準無匹,刷一聲就翻出五個窺聽者,再數聲金鐵交擊,鞭圈范圍所有敵人的槍矛都被削斷。
海逐浪正要叫好,突然左側風勢一變,陡然有人影一掠,生生欺到自己身邊來,若非海逐浪敏捷,必然遭那人刺中,饒是逃開了這一擊,也確實慢了半拍,左挑右抹,好容易才接下那來人的接連幾刀,來人儼然比那五個窺探者高強,眾兵卒只見刀光中他二人身形不斷交錯、方位瞬息萬變,來人的武功顯然不在海逐浪之下。
“哥哥”雖來人有意喬裝,但有哪個哥哥的輪廓,能逃過弟弟的眼。
海逐浪一愣才知眼前是越家金刀,只是糾纏甚緊豈容分神,海逐浪這一愣露了個大破綻,掩月刀輕易被金刀架開,而越野他毫不留情,非但沒停刀,更還添了三分力道斬過來
海逐浪大驚失色,難道今天要命喪他手這想想都后怕的此時此刻,海逐浪沒閉上眼睛等死,暴喝一聲調集全身力氣移回掩月刀搶招救命,與此同時哧一聲有電光從海逐浪衣上擦過
怎會沒有電光,海逐浪衣衫的這一角,急急被三件兵器同時割傷,三個人手都是一樣狠,狠得這衣衫幾乎被絞碎,狠得三件兵器都幾乎因主人過度消耗而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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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也無法辯解,適才這一剎那敵友之分越風為救海逐浪,毅然站在了越野對立面上。
聞訊而來的沈莊兵馬,火把將山路照得明亮,明亮卻顫抖。
“哼。”越野冷笑一聲摘去蒙面,對越風的不滿尚未消除,便因見沈莊的義士沈鈞、沈釗而不悅,對越風的不滿還無法說出口,對沈氏出現的不悅卻立馬能顯在臉上,“我丟棄的廢物,也有人愿意撿。”只此一句,既諷了沈氏,亦輕了林阡。
越風驚異看著兄長、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冷風過境,從前的親切感一掃而空,換做一種凜冽的壓迫感越野,凌厲眼神已教海逐浪啞口無聲,詭異笑容更令越風百口莫辯。
“在你手里是廢物的,為何到別人手上是精銳”見越風、海逐浪都無法反駁,沈鈞立即回擊了一句,實是把他沈氏在越野手下不受重用的怨全都贏了回去。
“精銳林阡他以為,吞并了你們就能與我爭鋒哈哈哈哈,他差得遠。”越野笑起來,面目猙獰,猙獰卻真實。
越風的心早已寒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哥哥跟著小人久了,竟也變作了小人”
越野一怔,笑容漸斂,海逐浪憤憤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才是”
“小人,到底誰是小人”越野冷笑一把揪住逐浪衣領,沖著他耳大吼,“背著我和陳鑄這種人見面合作,難道你海逐浪不是小人”
海逐浪怒瞪著他,知道越野存心窺探,雖一定沒能聽到具體內容,但必然看出林阡和陳鑄的走近、繼而妄自揣測。
“誰也沒有背著你,是你背著整個世界。”越風搖頭,嘆惋。
嘆惋他們與陳鑄的交流,是在軍營里磊磊落落,且雖然一波三折倒算得上平心靜氣,卻沒想到,他們與越野的會面,是在山路的角角落落,一氣呵成的是敵意和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