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只是要給林阡一個戰地女神的吻,沒料到洪瀚抒見狀大怒暴跳如雷“你們這對狗男女”鉤到中途竟然失誤,被林阡陡然抓住戰機,飲恨刀長驅直入。洪瀚抒尚未從氣憤中走出來,驟然被他力道打到眼前,來不及對此做出回應刀鋒也已然架在頭上所幸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那慕二正巧在側,見勢不妙立刻拔劍,狠狠朝林阡斫來、順便救主公一救,誰想那林阡比他更快,轉身飛斥一腳,慕二直挺挺來又直挺挺摔進人群。
洪瀚抒剛一回神,林阡早就從身前消失,視線里一大片倒塌的兵卒就像被戰馬踩踏的稻田“還不快追”瀚抒大驚,慌忙追趕而去。可這回起跑時間不同,連這里最快的他也只能看見林阡背影了
“凌波微步,羅襪生塵。”林阡運功跑出老遠而不得消停,卻聽吟兒在背后笑言了一句略帶調侃“打不過就跑,可不是你林阡風格。”印象里,只有風七蕪才這么做
“再不跑,何勐就輸慘了。”林阡笑答,談笑間不停止凌波微步。
“可是,怎么跑”吟兒一愣,從她逃婚那夜起,全城就處于戒備狀態,內外隔絕。尤其北關,守衛森嚴。
“林阡你往哪跑”洪瀚抒人未到聲先到,氣焰凌人。林阡腳步忽停。一瞬之后,那個紅衣男人從天而降,落在他二人前面還沒落完,突然土地下陷,洪瀚抒始料不及,一頭栽在那暗坑里。
別說洪瀚抒吃驚,吟兒也霎時傻在那了這是,怎么回事
林阡笑著,鬼壞得很“武功差的人,只能用害人來自保了。”他正說著當年他在寒潭的原話,道旁忽然能聽見窸窣聲響,吟兒紅著臉循聲望去,原竟是沈延和當時被他們救出來的人們。啊,原來他們在這里等著
是啊,吟兒又一次刻舟求劍了。以為全城戒嚴就有去無回的,可忘了小師兄已經被救出去啦雖然北關被重兵把守肯定是很難突破的,可是東南西三門還是比較松懈了,而且,這五天五夜,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外面的大戰和內在的決斗吸引,誰會注意小師兄這個黑手
“前日已按你所說,先行招降了神機團。”沈延低聲對林阡說,趁洪瀚抒沒上來,趕緊帶林阡從另條路走。
三天,洪瀚抒能在祁連山徹底奪權,祁連九客能打敗負了傷的越風,沈延也不會遜色到哪兒去,何況位于葉碾城南面的神機團名不見經傳,經林阡調查跟虎狼團基本上一個等級卻是沈延掘通地道出城的關鍵跳板,甚至,不止這一點雖然吟兒猜不出林阡的心思,但知道他要給盟軍逆轉。
若將敵喻作大樹,越野粗壯到幾人合抱,則應從最外圍開始為他松土;瀚抒高聳到足以參天,則該由根基處向上將他腐蝕。
“干得好卻可惜了何勐,輸得太快。”林阡嘆了聲,搶親那晚他確實高估了自己,未想到瀚抒不受恐嚇竟然開戰,阡卻也當機立斷,激將把瀚抒留在了戰局里,他希冀主戰場能夠撐哪怕三天,然而何勐輸得太快,當夜就丟掉了白碌,這一敗自然重創軍心。嘆只嘆洪瀚抒指導有方,在不在場祁連九客都一個樣,而何勐他,明顯還需要磨練。
“主公,何勐如今,應就在白碌的東南面,占地雖少,卻好歹有一席之地。”地道里,沈鈞說。
“只怕現在又已經被趕出去了”沈釗嘟囔。吟兒一愕,哪想到沈鈞沈釗兩兄弟如此相異,一個沉穩寡言像林阡,一個口沒遮攔像自己。
“趕出來更好。”林阡笑了笑,對沈釗說“待出城之后,勞煩沈將軍,將何勐帶來見我。”
黑暗里,吟兒察覺林阡一句話分好幾句說,明顯是氣力不濟所致,這當兒她也不那么累了,故而說要自己走,挽著他臂就行。聽他們又講了些地名人名,自己一概都聽不懂,卻也不必去懂了,只想著這條路若一直走下去、走下去,走不完,也很好。
“吟兒。”忽然從阡口中聽到個熟悉的名字,她下意識睜開眼“嗯”
“為給你們師兄妹接風洗塵,今天晚上我來做菜叫花雞如何”阡說時,周圍肯定倒了一大片還在聽戰略的人。
吟兒聽見沈延的呼吸一滯,自己何嘗不是眼圈一紅,卻拼命點頭“嗯我吃雞頭,屁股就留給小師兄”
沈延本是動情之至,聽到這里也忍不住笑起來“竟從來都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