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林阡還是想得太美
金刀飛離一剎,飲恨已至胸口,越野怒吼一聲雙手一拍,竟將刀徒手夾在掌間林阡傷勢不輕,力道自然不敵,這外力的抗衡驟然落了下風,內功的比拼還未及開始,飲恨刀即有脫手之象。
颶風起,滿城樓的兵將都覺城上頭彌漫著一股拼命攢集的烏云,同時越野的衣衫都似發脹、驚天的神力形如破體
一聲巨響,飲恨刀也從林阡手中橫飛,金刀才剛墜下城樓,飲恨刀即刻跟著落地,金刀沒入地中兩尺,飲恨刀只留刀柄在外,可想而知,越野林阡,誰比較強。
林阡越野,豈能失了各自最重要的兵械,當然要從城樓飛躍而下,卻更需制止對方先拔出刀,于是竟一路飛降一路對掌,護城河上激起驚濤駭浪,兵馬之中亦如亂流激蕩,然而吟兒和沈鈞齊齊看去,林阡一路都遭越野壓制,恨只恨慢了他一步,越野重拾金刀之際,林阡被他橫擋在外,飲恨刀近在咫尺無法觸及
千鈞一發,林阡周圍全然越軍人馬,刀槍戈戟,水泄不通。
“殺無赦”越野森冷的目光。
絕境里,還在想今夜吟兒陪自己散步時說的擔心的話“可這么一來你如何去借飲恨刀里的內力”
林阡心弦一撥吟兒,錯了,不是“內力”,是“戰意”,我當時想糾正你,卻忘了。
林阡嘴角頓生一抹笑,對,不是內力,是戰意,既然是意,就不純粹是要用眼去看的氣勢,或是要用耳去辨的節奏,雖然那二者,必然也占一定的分量。但舉足輕重的,仍然是意識如果世人以為,氣勢被打斷、或有節奏干擾,飲恨刀戰力就釋放不出來,那便大錯特錯了誰能侵略我林阡的意識,誰才能干涉我對飲恨刀的駕馭
于是,在那把鋒利的金刀聯同四周圍所有兵器一起斬來的同時,林阡閉上雙眼卻不是等死。
這一刻沒有同聲相應,也沒有氣勢受阻,因林阡根本就沒有握飲恨刀揮舞磅礴,因越野金刀只對著林阡身軀而不在飲恨刀,所以這一刻無關聲音,無關氣勢當我林阡能被你破壞能被你打敗的什么都沒有了,你越野的外力內力再強節奏再巧又有什么用
招,欲擒故縱、欲取姑予;路,以退為進,以迂為直;心,沉靜如海,空明如鏡;意,瀟灑若風,隨遇而安;念,發自髓骨,堅鑄軀殼;血,奔騰不止,串行不休。
天地之間,再無其它。有只有他與飲恨刀的相互感應,生死不離。
以靜制動,海嘯洶涌終要跌碎,輕舟逆流卻是戲浪。
此時無招勝有招。
最后一刻,時空倒逆。林阡虛手一抓,那飲恨刀明明還在地下,卻不知被他抽出去的寒光究竟何物刀氣、刀意或刀魂霎時,圍著他的兵將全都被巨力震翻,手里兵器憑空兀自打起架來。而趁此機會、林阡與飲恨刀再度匯聚,身隨刀走,意在刀先,沛然之威斬向越野,雖此時越野手中還有金刀,卻竟然再也無法干擾已被釋放出的戰意,打亂了越野金刀的節奏,后發而先至于是貫穿全場,全場是什么場比斗場,戰場,天地場,虛實場
“風遙遙以輕飏,羽悠悠而沉墜。”沈鈞說,吟兒欣喜看著城下那一幕,聽罷此句,微微一愣,第一次有人,以這種風格來形容飲恨刀,卻哪一點不像了。形勢逆轉,任何壓力,都跟隨晚風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