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滕暗嘆僥幸,隱隱震驚,洪山主,實君子也。
“功夫還不行啊什么槍神,騎馬都不會”洪山主卻不經夸,不夸人。
“我”穆子滕面頰滾燙。
再交鋒個百十回合,每一來去,都與開場時一般險象環生,說來也巧,俗話說“槍扎一線”“鉤走浪勢”,一線一浪,浪螺旋線,線穿插浪,相映成輝。
洪瀚抒雖不是傲慢之人,卻見穆子滕適才差點落馬,自然不愿再把他想作九分天下之“縱橫寰宇”,不知不覺,心中就存了一份輕。
便就是這份輕越擴越大,交擊了百余招洪瀚抒就覺得穆子滕不過如此,看了人家百余招就覺得自己掌握了十足的破敵之術,殊不知槍法套路無窮無盡實則,洪瀚抒就是被眼前的這條直線給蒙蔽了,誤以為穆家槍就是簡單的直入直出、四平八穩。卻這時,面前那直線沒有預兆地、忽而變作一圈圓弧
洪瀚抒暗叫不好,怎輕敵到這般地步,忘記穆子滕扎線比普通槍快、用圈也一定毫不遜色圈線之變,渾然天成。這一招的實力,宛然比前一百招更加精湛。
是了是了,穆子滕就是利用了馬失前蹄的意外麻痹自己,故而適才百余招一直在韜光養晦穆子滕要打敗自己,就必須兵不厭詐洪瀚抒腦海中驟然閃過林阡哼穆子滕又一個卑鄙小人
發現不妙,為時已晚,這圓弧稍縱即逝,幻化成當中一點。“當中一點最難擋”。洪瀚抒本就中計,又因這圈圓弧被擾了眼神,待這一槍終于發力刺來,自然不夠招架之速,眼看左胸全是破綻,穆子滕卻稍一遲疑,槍尖離他只有一寸時直接撤了回去,顯然,念在洪瀚抒剛剛不殺,穆子滕一報還一報。
一絲冷汗劃過洪瀚抒額頭果然不愧九分天下。無論武功,或者人品。
“洪山主,今日對戰暫且平手,只望洪山主記得了,你的輕慢,便是敵人的戰力。”穆子滕微笑說,洪瀚抒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對穆子滕來講,越野固然重要,江湖道義,應該更重。
“只可惜你是越野的人,否則林阡一定會喜歡。”洪瀚抒笑起來。
穆子滕一愣,不解何故。說這句話的原因,是洪瀚抒覺得穆子滕處事的原則接近林阡,但洪瀚抒才說罷這句,自己也覺得奇怪,干嗎扯到林阡,如果要與林阡爭天下,眼前人該先收到自己麾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