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章邈,給子滕的戰馬作了手腳更給子滕下毒。”越野向嚇呆了的宋丞、王冕之等人解釋,宋、王機械點頭,陳玘心中了然原來,越野觀戰時就知道穆子滕戰馬有異、越野明知穆子滕沒錯還來問罪那越野,究竟是什么用意
“子滕”越野正待將穆子滕扶起,冷不防人群內沖出又一個身影,搶在他前面護住穆子滕,那女人,越野再熟悉不過。那女人,此刻卻抬起頭來瞪著越野,阻止他靠近字字皆鏗鏘“別碰他”
“沈”越野乍見沈絮如出現,原想發作,卻沒有資格呼喝她。
“好一招借刀殺人、一箭雙雕,先利用章邈給子滕下毒,再為給子滕報仇殺了章邈”沈絮如大怒,她帶了軍醫一同來到,因穆子滕生死未卜而眼中含淚。
“你這婦人,胡說八道些什么”越野臉色大變,怒不可遏。
“這么多年,你是個怎樣的人,我還看不清楚么”沈絮如冷笑,“連自己的兄弟,你也利用再三”
“我怎可能殺子滕殺了子滕對我有什么好處”越野氣急敗壞。
“那殺了游仗劍和錢弋淺對你有什么好處”沈絮如噙淚問。
“他二人不是我所殺”越野愣在原地。
“他二人,真是寨主所殺。”這時陳玘發話,他見穆子滕難以支持,故而上得前去,幫他運功驅毒,無論越野今次到底有沒有害穆子滕,無法否認他曾經出賣過游仗劍和錢弋淺以及肖憶。
越野一驚“陳玘你”瞬時臉漲得通紅“沈絮如,你究竟要做什么”穆子滕的突發意外,令越野已經很焦頭爛額眼看在洪瀚抒林阡欺壓下翻身已相當不易,竟然先失了穆子滕這樣的一塊浮木,更還偏這么巧,適才一時暴怒之下,越野殺的人是戰力僅次于穆子滕的章邈,眼前狼藉,預示著偌大一塊定西,越野將再無容身之所。若是這樣,還只是暫時的,卷土重來未可知但沈絮如的這一席話,以及陳玘的臨陣倒戈,已經令越野提前看清了眾叛親離
越野卻,啞口無言
人盡如此,一開始,說了所有的謊臉不紅心不跳,偏偏其余的人因為信任而寧愿相信;到如今,這些人發現了曾經被欺騙被愚弄,都不怠以最大的限度來懷疑他。盡管這一次,穆子滕絕對不是越野所害,但與陳玘一樣心理的大有人在,近千人中絕對有半數以上。而說慣了謊話的人,理直氣壯的時候,反而無法據理力爭,越野眼望著峴坪這最后一個荒瘠的據地,陡然之間明白也接受了他,已經失去了越野山寨
“滾全都給我滾”疼痛迅速蔓延在頭顱中,越野拔出金刀,瘋了一樣開始驅逐所有人,以期緩解頑疾之苦。當此時,站得較近的宋丞、王冕之等人都已經被砍中,血流如注,“越野山寨,從此不復存”越野悲憤狂喊,血雨腥風中,他的下一刀,對準的正是沈絮如。
“夫人,小心”陳玘立即出劍,給沈絮如蕩開這一刀。
“陳玘。沈絮如早已不是寨主夫人”沈絮如含淚看著這樣的越野,頭發胡亂披散衣衫全然大敞,肅穆矗立,威嚴還在,威風卻沒有了,只有一種教她痛徹心扉的孤僻感。這時穆子滕稍有清醒,沈絮如狠下心來,再也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