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醫死人的醫生,不是好醫生”吟兒氣稍通些,火卻更旺,微笑接茬,轉頭看阡,“只有敢殺人的,才敢救人不是”
那大夫覺得有理,立馬上得前來,死馬當成活馬醫。
兩個時辰,林阡給吟兒運氣療傷之后,那大夫便立即刺絡祛熱。過程一直都還算順利,吟兒也始終安靜接納。卻就在針刺到心俞穴時,吟兒忽然身子一歪,直接向側倒了下來,林阡猝不及防,扶住她時探她鼻息,已根本沒有呼吸。
“吟兒”林阡完全無法接受,一口血也跟著噴涌而出,一霎嘴角邊滿是鮮血,他哪還顧得上自身安危,吟兒在他懷中,心跳已經停了。
“唉還是行不通啊”那大夫垂頭喪氣,緩緩退了出去。林阡卻不放棄,將吟兒從床上抱到桌子上,按樊井教過他的方法,兩手壓迫著吟兒胸骨,刺激以迫使她血液復蘇。
數次以后,吟兒卻仍一動不動,他才知措施全都無效,呆呆地看著幾個時辰前還在跟他嬉笑的這張臉,悲從中來,不愿離開,伸手托住她下頜,情不自禁地對她親吻下去。隱忍了多年的眼淚,也失控地流下臉頰,落在她蒼白無血的唇邊。沒有吟兒,他忘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也不知天亮之后該往哪去。
“咳”唇下卻忽出現一種反彈,吟兒的臉往側一移,咳出一口血瘀,原適才是被堵住了氣。他嘴邊殘存腥熱,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
這一刻,他完全成為了聚魂關上的吟兒,只癡癡地瞪著吟兒默默流淚不說話,緊緊攥著她就算明知是夢也不放開,緩得一緩,他還想確定是夢是現實,于是以牙還牙,狠狠咬在這可惡的女人手腕上,她啊一聲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啊,疼,疼”
他伏在她胸口仔細地感應這心臟,曾停止過兩次,又兩次為他恢復跳動
“樊井,葉闌珊,真不愧神醫哈哈哈哈。”他大喜大悲,抱住吟兒又哭又笑,行為瘋癲不可一世。
“客官”屋外面掌柜小二和大夫一起進來,見此情景,都又驚又喜。林阡大悅之下失去理智,把身上所有銀子都送給了他們,也答應這大夫把針灸術給他抄一本,自此以后,會寧乃至整個隴右的第一大夫,必然是此人無疑。
下陰山,聚魂關。
經過十多天來的晝夜搜救,越野山寨祁連山諸方人馬,分別在山腳下和山溝溝里,發現了他們的最高統帥越野、洪瀚抒。甚而至于那個宋丞,雖然衣衫襤褸只剩下一口氣,倒也保住了一條性命、傷得還是最輕。可想而知宋丞確然是越派人物的佼佼者了。
而越野洪瀚抒兩個,被王冕之和祁連九客分別抬回峴坪和彭灣之后,都昏迷了好幾天才醒,好在醒過來正好還能過了小年。洪瀚抒的傷甭提了,被林阡敲昏過去的,越野呢,自作自受,欲害林阡卻自己摔下深淵,跌得是人不像人。軍醫先來診斷時,說他是跌傷受了震蕩,可過了幾天軍醫又推翻自己結論,說好像還不止震蕩,寨主的腦子里似乎長了東西。以前沒發現,現在卻
值得一提的是,在整個下陰山地帶一團糟的時期內,所幸沈鈞沈釗柳聞因等人看到林阡的信彈而不曾慌亂,故不曾給金人以可趁之機,他三人率領古洞莊義士,輕而易舉奪下下莊、亂溝、白碌,而洪瀚抒則退到彭灣,王冕之卻算彪悍,將峴坪據地搶了回去,但無論如何,若將定西劃分成十五塊,林阡便占了八處,正好超出一半。越野卻,只剩峴坪與天池峽,天池峽還是蘇氏人馬被軟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