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主子都認錯的馬,留有何用”完顏君附冷笑一聲,不改號令。楚風流一怔,這句話雖然說者無心,只怕聽者有意,陳鑄他情何以堪。
“夢魘它,再如何英勇,終不過牲畜”仆散安貞悲情低頭,只能接受愛駒涉險的事實。
“仆散安貞,拿不下敵人,戰馬還被奪去,你枉為十二元神。”大王爺永遠都是這樣的決絕不留余地,對任何人。
若是二王爺,一定會說“你不配列十二元神”,說的時候會氣呼呼的,好像是嘲諷,卻不會令聽到的人特別在意。大王爺不同,他說的時候神色凝重,一本正經,不是嘲諷,是定義。
但若連仆散安貞都枉為十二元神了,十二元神還有何面目見人。陳鑄心嘆一聲,卻看大王爺舉手施令,大驚,一旦此地神射手全部引弓,對準的不止“夢魘”戰馬和死神林阡,還有公主。
那一刻,夔州戰船、隱逸山莊以及定西戰地的情景全部驟現,只是手足相殘的又換成了大王爺和公主陳鑄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叫也叫不出來,萬箭齊發,縱林阡有三頭六臂,也萬萬不能全身而退。
當此時,卻看大王爺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另個人大力搶住,二王爺這個人又一次把戰場忽略、爭風吃醋起來“給我說清楚,這衣衫是給哪個人的你太過分了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的女人,你枉為父王的兒子”霎時,臨近的神射手們一片狗血。耽擱半刻,還哪能再以箭追。
陳鑄的眼霎時濕潤,他知道,二王爺的醋壇子不會這么巧,不會這么巧在千鈞一發之際打翻。
“快快追”大王爺急忙撂倒二王爺,大呼。
于是乎一眾金軍如豕突狼奔,混亂地追趕阡吟而去,可惜他們的甕中捉鱉,到此刻已不成立。林阡從不怕被人甕中捉,第一,他哪是鱉,第二,他解決困境的方法是從外打破甕。
便在這靠近六盤關地界,越風與守關金軍早已對峙多時,而當林阡攜吟兒突出重圍之際,早有高手到此處接應。實則阡吟失蹤這三日之久,阡近身追隨者也分作了四路、深入敵營探尋搜救。
那名喚夢魘的閃電怪,顯然也察覺到馱載的并非自己主人,故而關鍵時刻越跑越慢,竟然有被金軍趕上來的趨勢,當此時卻聽林間一聲厲響,如電出鞘是慕二的刀,頃刻將籠罩了滿空的羽箭全盤推翻,而當第二輪射箭裹挾著擲斧飛聲激塵,緊隨慕二出現是江星衍飛戟,穿林而去一戟一人墜馬,無一虛發,立殺十人。其后更有水軒、曾嶸、百里飄云等人,大刀闊斧,光冷殺氣寒。追逐阡吟的金軍們全然受阻,而不遠處六盤關一聲巨響,是越風見林阡安全歸來儼然發起攻勢。四面八方傳來的,俱是戰場上的肅殺之氣。金屬之錚摐,鼓響之鏗鏘,風吼之嗚咽,不絕于耳。
盡管林阡明知近身追隨者中已出現叛徒,卻情不自禁暫且糊涂一回,這一刻,不適半信半疑、疑神疑鬼,只宜慨當以慷、并肩作戰。
一路向西,漸漸回歸聯盟,已看見越風持鞭躍馬、柳五津擐甲佩刀,戰場上塵沙飛揚,兵與將往來紛紛。
這一戰,雖也在崆峒山麓進行,卻跟上次不一樣,再不叫“崆峒山決戰”。
因這一場是以崆峒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