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八月回去過中秋。”柳五津按住史潑立的肩膀,道。
“聞因,你還漏了個人沒夸啊。怎么能把徐轅哥哥忽略”柳五津這時板著臉回頭,睨了女兒一眼。
“啊”聞因一怔,確實忘了,大不敬也,不過,徐轅哥哥應該不會在意的。
“主公還是和天驕合作最順當。一攻一守,無懈可擊。”柳五津笑。
史潑立點頭“是啊,勝南和天驕合作最順當要不這樣,趁著咱們打完了勝仗,勝南與天驕為慶功宴助興,飲恨刀和馮虛刀決一勝負,看看誰第一誰第二”
眾人全是一愣,沒想到史潑立會這么直接,言辭一點都沒加潤色。
雖然很多人,確實都想看。雖說十年前馮虛刀略勝一籌,可是林阡已經換了一個人。
“好啦好啦,四當家真是不實際,剛下戰場還沒休息就比武,豈不是要在將士們的面前出丑”柳聞因笑著圓場道。
柳五津也笑“比武之事,等山東徹底平定了再說吧,免得被敵人鉆了空子。”
徐轅微微一笑“其實,未必要分第一第二的,當武林不止一個巔峰的時候,其實有一個一貫的做法,一個封刀神,一個封刀圣,一個封刀絕,再出一個叫刀王,人人都有美譽有地位,多齊美”
柳五津一愣,哈哈大笑“你小子在云霧山悠閑得很,成天就想著這些話說回來,這些年來金宋間劍神劍圣多得數不清,可是江湖里怕是沒有一個人敢在你二人不在的刀壇上自立為王了誰有這膽啊”
徐轅聽過類似的話,已經快二十年了,一貫的笑蕩漾在他臉上。
聞因聽得開心“如此說來,短刀谷在刀壇地位就屹立不倒了,太好了,我要練槍法,將來再封一個槍神”
“嗯,好志氣”柳五津捋著胡須,得意地笑。
宴畢。
軍營里入夜后一如既往地平靜,幾位將軍脫去盔甲、放松心情,圍著篝火談天說地,偶爾幾隊士兵行過,氣氛安寧又溫馨。
那時柳五津才被徐轅告知軍中存在奸細,不,不是奸細,是叛徒。老實說,柳五津也寧愿那是大嘴張、銀月。
故此看見祝孟嘗、向清風他們時,柳五津心上難免也蒙了一層陰影,這個絕對互信的抗金聯盟,竟然從出生伊始就有瓦解的力量如影隨形。
戰場上捷報是喜事,背后有一刀是悲事,還有個不喜不悲的,便是鳳簫吟那丫頭又有了身孕、林阡卻因為陰陽鎖的關系不肯要,夫妻倆鬧僵到現在還沒和好。柳五津到平邑看到鳳簫吟的時候,那孩子已經快四個月大。鳳簫吟明顯防著所有人碰她,不只是因為內奸的緣故。她話比平日少得多,出現頻率也特別低。
“如果明天天下就太平了,眾位想干些什么”柳五津想活躍氣氛,原來這種場合必有吟兒唱和,但如今她安靜坐在一隅,所作所為哪里像鳳簫吟。
倒是祝孟嘗,粗著嗓子,貌似喝高了“明天不打仗我去城里集鎮看看,買美酒,抱美人,哈哈哈”拍飛他,這種人,能當叛徒柳五津一下就排除掉他了。
“明天不打仗,回廣安去,當個教書先生,傳道授業。若有可能,繼續考我那沒考完的科舉。”陳旭說時,不無遺憾,亂世中幾人能與理想一路同行,他們的生活已經全部都被扭曲且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