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泓這句問話,于是是替父親問的,再見到父親,滿身是血,他,不知經歷了多少槍箭與迷陣,他竟能活著走到這里來。說真的,玉泓順著母親指定的軌跡走進此迷陣之時,預感到軌跡以外的所有路徑都有死亡威脅,每一刻都必須謹慎,每一步連謹慎了都兇險。
洞穴陰寒,毒物環繞,瘴氣密布,全都非同小可,銳利鐵鉤,厚重鎖鏈,應有盡有,內嵌陣法,五花八門,配合迷宮,眼花繚亂,事實上藍至梁走進之后,便覺得自己已經復習了柳月的一生,卻道是誰,能在一夜之內,就構造出柳月的一生心血來,是誰,這才會意,是誰
“湘兒怎么是你”藍至梁的吃驚更甚柳峻,柳峻雖是大哥卻像外人,可藍至梁是柳湘的枕邊人啊,這么多年來,竟沒有窺探出妻子的半點心機到底是誰,糊涂到不可一世。
“姐夫,你來了。”柳湘冷笑一聲,藍至梁咋舌當場。柳月去金國之前,柳湘已被迫叫藍至梁姐夫,叫了幾個月,如愿以償嫁給了他,世人以為那是偉大地委屈代嫁,實則不是,柳湘是巴不得、迫不及待。
“那么,她不是爹娘的孩子”藍玉泓何等聰明,見柳湘殘忍用鐵鏈鎖住吟兒,還不清楚當中關系嗎
“她本來就不是”柳湘惡狠狠地。
“湘兒你你在說什么,我糊涂啦。”藍至梁不解。
“糊涂的姐夫,娶了妹妹,生了兒子,還記掛著那個拋棄他的姐姐。”柳湘笑道,“我以為時間可以消磨一切,哪想到回洞庭去小住是假,回憶往事、等候與她相見才是真的。”
“我以為,你不會介意”藍至梁嘆了口氣。
“我當然不會介意。但若是姐姐知道了,姐夫原來在她和父親的信件來往中作梗,會否介意”柳湘淡笑,他夫妻倆真是絕配,一個截了柳大人給柳月的信,一個斬了柳月給柳大人的回信
“難怪,難怪有幾封信會留下來,那么巧被她看見了”藍至梁大悟,他一直覺得奇怪,那些信他都是截下來就燒毀的,為何柳月會在手上留了幾封,質問他,并借此要挾他。
“姐夫燒毀信件的時候,能否等燒完了再走開呢。做事情,一點都不徹底啊。”柳湘微笑,“姐夫應該學湘兒一樣,要壞就壞到底。”
那一瞬她狠絕的話語,令玉泓想到了自己對姐夫說的要壞就壞到底玉泓聽到這話從母親口中出,竟忽地一個寒顫。自己不配說這話,這話只能母親說
“你故意讓你姐姐看見這幾張證據,是想讓她和我的關系變僵。”藍至梁嘆道。
“沒錯,我想讓她,不再信任你。”柳湘黯然,“卻沒想到,她那般陰狠,竟借此要挾你,要你把自己的孩子與她相換。”抬起頭來,滿眼忿恨的淚“我更想不到,你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了她。”
“你二十三年前,就都知道了”藍至梁大驚,手足發顫,眼光隨即投向吟兒,那么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