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流不盡,酒喝不完”柳五津沾了豪氣,大言不慚起來。
“哈哈,這一戰,其實柳大俠也沒怎么上,都是聞因比較能干啊”彭義斌笑著給柳五津揭短。
“哦”林阡一愣。這不像柳大哥的作風啊,從前一旦聞因有戰績了,柳五津都要到處炫耀,今天怎么卻一反常態,在彭義斌說完了才接茬“是啊,臥病不起了許久,逆境下的仗,大半都是聞因幫著義斌打的。”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林阡笑賞柳聞因,他知道柳五津彭義斌所言非虛,當徐轅、柳五津這些最強戰力消失,這一戰,根本是錘煉著較弱一級的戰力如何挑大梁。所幸,在吳越的影響之下,石珪、彭義斌、柳聞因都發掘出了他們的潛能,如此多難也算興邦盟軍主力離開山東之后,紅襖寨亦能脫離昔日那種依賴,反而比太成功就打贏泰安收獲更多。
柳聞因似想說什么,臉一紅,又沒說。眾人來到中軍帳里,柳五津說到月觀峰的楚風月事件,大嘆當日自己的鬼迷心竅,若知道天驕和楚風月是一對,怎也不可能把那玉釵子奪來,現在身受重傷,根本自作自受。林阡這才懂柳五津變化何在。
然而楚風月事件后,接踵而至的“天驕失蹤”、“楊鞍叛變”,才令眾兄弟最為痛心疾首。時至今日,楊鞍對徐轅的所作所為終于流傳而出,事實勝于雄辯,楊鞍真的對徐轅背后暗算,無異于昔日張安國對耿京,這般兇惡,這般危險,即便那曾是師長,林阡又如何能再退半步
然則卻有不少兄弟,等于是被楊鞍欺騙,雖愚蠢卻并無罪錯,但經此一役已與楊鞍無法剝離。倒也是形勢給林阡出的一道難題,耿京義軍的前車之鑒還在,一盤散沙和當今現狀只是一線之間,林阡當然不能像昔日辛棄疾對張安國一樣殺一儆百辛棄疾的殺發生在義軍傾覆之后、是報仇,而他林阡,還必須保證紅襖寨在撥云見日之后還能正常運作、履步輝煌。
正月中旬,戰事完全回歸泰安,境內形勢一目了然,金軍與宋軍主要僵持在六處大崮山,摩天嶺,月觀峰,天外村,調軍嶺,橫嶺。六處金軍主將,分別為徒禪勇尹若儒,仆散安貞軒轅九燁解濤,黃摑楚風月,邵鴻淵凌大杰,岳離,紇石烈桓端束乾坤。
六處宋軍人物,則是吳越石珪柳五津、李思溫史潑立,王琳,楊鞍劉全,鳳簫吟,劉二祖郝定,國安用裴淵。
此值楊鞍黨與吳越軍充斥大崮山,而楊鞍黨與金軍分立摩天嶺東西、月觀峰北南,大局上處于劣勢的金軍,最大的反轉希望就是馮張莊一帶,任何人都會把鳳簫吟所在的天外村當做最薄弱,這種情況比前幾日更緊迫,林阡自是要再調更多的南部兵力相助吟兒完成抗敵。
“南部兵力,調致誠么”柳五津問。
“調時青。”林阡搖頭,道。
“時青寨那位寨主”柳五津一愣,當即悟了,“是啊,時青和邵鴻淵有著殺父奪母之仇。”
“亦與宋賢有互信之情,聽得宋賢在邵鴻淵手上,應當會全力以赴。”林阡道,而且,當紅襖寨與林家軍不和,用時青寨來調劑,就類似于當年盟軍與林家軍有隙,用黑道會來拼接一樣。
“孟嘗據稱已回吟兒身邊,萬望他們能渡過危機。”林阡對吳越石珪說完,已決定如何開始這一戰。大崮山,暫且由吳越石珪和李思溫耗著,他林阡則率海逐浪、彭義斌去打徒禪勇和尹若儒,繼而,往南,一直打。
“把他們都帶回來。”林阡臨行前,吳越誠摯說。把他們都帶回來,我們是你最堅實的后盾。
雖然石珪沒說話,但和吳越一個決心。吳越話中的“他們”,不止宋賢這些紅襖寨舊將,還有以徐轅為首的短刀谷軍士,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你林阡的兄弟,都要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