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祖,都是新兵,區區小事,別太苛責了。”楊鞍聞知了來龍去脈之后,當場就爽聲大笑。
“軍隊必須嚴格紀律,新兵最該賞罰分明。小事就沒節制,大戰豈能百勝。”劉二祖恨鐵不成鋼的口氣,“又是他們三個”
“二祖,說得重了,上回違背了號令,這回卻不是軍務。”楊鞍說時,勝南新嶼都帶著一絲好感望向他,當時年紀都小,都心想,要是呆在鞍哥手下就好了,這個二祖哥,太公事公辦
“然而,那是鞍哥你贈給進哥的”二祖嘆了口氣。
“無礙,只是小孩子調皮。”唐進和氣地笑笑。
“今次毀了我贈進哥的馬車,他日在戰場上向敵人奪來還他。”楊鞍笑。
劉二祖怒氣才有收斂,然而很是怒其不爭“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他們三人,總是視法令為無物,他日”
“法外亦有人情在,我聽了來龍去脈,宋賢如何另當別論,新嶼和勝南都不擅長游水,然而自身難保之時,亦不舍棄兄弟,難得能舍己救人,小小年紀便能英雄風范,他日必是棟梁之才。”楊鞍說時,勝南新嶼對他都感激不盡。
若說楊鞍對宋賢的照顧還有些親戚關系,他對勝南新嶼,真正是無私愛護。同時期諸如范遇、趙顯、李思溫、王琳、王敏、郝定等人,全是他挖掘或推薦給談孟亭的,知遇之恩,何其重。
正是這次的“不予追究”,非但沒有縱容新嶼勝南繼續目無法紀,反而令他們心存慚愧安分守己多了。
只剩下宋賢那小子,改不掉調皮的本性,還是有幾次犯事,沒被劉二祖等人少批,但所幸他有個罩著他的堂兄。
“有鞍哥在,不打緊。”宋賢總是這么說。
每逢那時,楊鞍總是一臉嚴肅地拍著宋賢腦袋“瑣事可以縱容,大事萬勿糊涂”
大事確實沒有糊涂,幼年的各種頑皮惹事,雖給了宋賢教訓,也練出了他的機靈。宋賢在紅襖寨真正一帆風順,一籮筐的小錯堆在那,一次大的挫折都沒經歷,更在他十五歲那年嶄露頭角,一戰敗楚風流麾下五員虎將,成為赫赫有名的九分天下之玉面小白龍。此乃后話。
宋賢,但是你會想到嗎,你一心依賴的鞍哥,在今次的馮張莊叛變中,第一個擊倒的就是你。
正月初一,聽到楊鞍叛變的那一刻,林阡不肯相信的緣由,就是一提起宋賢和楊鞍,他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這樣的場景
為何今夜有這么多的往昔,潮水般涌來生生裂了記憶的岸。
是因為,他想找到那個似水的華年那個信仰相同的紅襖寨,還是因為,想從那些人那些事里拼湊刪節、整理后再抽出一個完整的楊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