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心里,仍然存在著三分僥幸,希望楊鞍是為了安定軍心才騙展徽和妙真,其實天驕不在他這里而是在第三方手里
可這次和隴陜時期不一樣,若楚風月是當時的林阡,楊鞍是當時的洪瀚抒,那么,誰又是當時的越野
是誰都說不通,除非黃摑是想借著此戰考驗楚風月,但徐轅失蹤的時間是楚風月打得最佳的時期,說是黃摑,太不合乎情理,何況,即便黃摑糊涂,完顏永璉也不糊涂
一陣沉默,帥帳中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相顧無言只是因為恐懼。林阡心中何嘗不懼
“現在不能交出去,一定要等到舅舅與我們合在一起之后,方可。”楊鞍說罷,他口中舅舅,正是劉全了。
帳中氣氛這才回暖,林阡心中卻是一滯,真相已經水落石出,徐轅真的在他這里這,不是林阡今夜來的目的
怪不得楊鞍寧死不交人質,不是因為交不出,而是因為沒與劉全合聚,如果說這是楊鞍重情義、愛護兄弟,那徐轅又是什么徐轅,不只是林阡的人這么簡單,山東之戰紅襖寨轉危為安哪一戰沒有徐轅,楊鞍自己被徐轅救過多少回
“甚至,不用交出去”楊鞍上一句話還沒說完。那種陰冷的笑,林阡可以想象。那跟越野,有什么分別。
“可是,哥哥,我怕,下次就沒這么幸運了。”妙真說,“若非楚風月那根釵子,今夜咱們不會全身而退。”
林阡一怔,不是很想聽下去了,本就不宜久留,他知道為今之計是先找到徐轅所在。心中嗟嘆,當年徐轅也曾和自己一樣,潛伏在暗處竊聽著自己和陳鑄的交談,徐轅全心全意是為了自己;而今,自己竊聽楊鞍,又怎能不對徐轅挖心掏肺。
但正想離開,聽得帥帳里有些異常動靜,似是提到釵子之后發生的,林阡思及釵子是柳聞因提過的徐楚定情信物,止住腳步,暗自心驚,一驚楊鞍竟以此自保,二驚楚風月真情實意,三驚徐轅會否不用找、就在楊鞍的帥帳里
“唉,說來也是機緣巧合,若不是見他昏迷時都握著那支釵,我也不會拿去唬楚風月。妙真,你放心,哥哥說過,不用交出去,沒下次了下一戰之前,楚風月必定受迫崩潰。”楊鞍說。
說這話的人,當年對林阡說,“一時不敵外人不要緊,那不代表輸,往往很多時候,看似輸給外敵強壓的人實際都是輸在了內部的受迫崩潰。”
受迫崩潰,好一個受迫崩潰。
如果楊鞍對楚風月拿出釵不是求饒而是要挾,楚風月是不是真的會被逼到絕境不顧一切楊鞍的贏面太大了,楚風月真有可能在下一戰之前私闖宋營,然后,被請君入甕地解決。
“藥已經涼了,可以喝了”這時,帥帳里有又一個人的聲音,楊鞍的妻子,一個不可能對戰爭起到作用的尋常女人。
林阡霎時驚醒,他記得不久以前,確實有人送藥進帳,他以為那是楊鞍受傷,不久以前,有一男一女這樣對話“藥煎好了。”“先涼一涼。”
追尋真相結果答非所問
“總是這樣強灌,會否對他傷害”楊氏問。
“他就快醒了。”楊鞍說。楊鞍制止了楊氏的婦人之仁。
那時,徐轅其實已經醒了,只是無法動彈而已。
冷風中,林阡也已然醒了,得來全不費工夫,徐轅就在楊鞍的帥帳里,卻被楊鞍灌藥麻痹還需要猶豫什么即便暴露了林阡自己,即便前面有重重陷阱機關,即便那會和楊鞍直接撕破臉,林阡也要快刀斬亂麻地救出徐轅,不給楊鞍或楚風月任何機會。
“你是什么人”這么巧,巡防士兵也發現了林阡的存在不對勁,話音剛落,齊齊上前將他圍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