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與他相視,沒有掩藏隱憂“妙真之事,終是個過不去的坎。”
“只是其一罷了。他既對主公有怨恨,又對紅襖寨存在愧疚,是以才不肯回歸。”徐轅搖頭,建議說,“主公不必急于解釋怨恨,而應先為他勾銷了愧疚。”
“是了,全叔臨走也說,他擔心的正是眾兄弟不肯原諒。”林阡看向彭義斌、石珪等人。
“顯是要原諒的,若不合二為一、回歸往昔,紅襖寨就不是紅襖寨了。”石珪虎目噙淚,史潑立連連附和。
“我肯原諒他,只要他,真像盟王說得那樣他敢回來,我就敢原諒”彭義斌目光依然倔強。
林阡自不擔心他們,然而目光投向裴淵之時,不免有所不確定調軍嶺之血洗,將是裴淵與楊鞍之間難以解開的心結。
果然裴淵面露一絲難色,卻在看了一眼徐轅后,嘆道“天驕都不怪他,我又有什么不可原諒。想來他也有值得原諒的地方想來我們也都有誤解吧”
“血洗調軍嶺,不能全歸咎于他,只因為矛盾的后果,比矛盾的起因更嚴重。”林阡道。
“我懂。我懂但我,不能為國安用、不能為我死去的弟兄們原諒啊。”裴淵如此表態,無可厚非。
裴淵說的,當然不錯。欲收服楊鞍,將紅襖寨整合,注定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然而林阡曾對天驕斬釘截鐵地說,無論如何,我都是要收回鞍哥的。
無論多難,無論多久,他是林阡,既決定了,就必然履行。
莫絕望,有我在。對兄弟,對戰友,他都是這樣說。
“天外村,并不難救。”
自凌大杰岳離鐵桶封鎖之后,南部宋軍一度陷入危機,鳳簫吟等人插翅難逃,近處楊宋賢只能自保,林阡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現在他被司馬隆高風雷纏身根本沒有余力,稍有差池就可能將他自己負責的中部戰場葬送眼看鳳簫吟糧盡援絕,凌岳對戰局志在必得。
眼看著,不管岳離二月廿一馮張莊之役是動了還是沒動,金軍都贏了。林阡的計謀,看似都不算什么了
然而就這樣切斷了鳳簫吟等人和外部一切關聯長達五日之后,凌大杰竟仍然怎么攻寨也攻不下,箭矢裝備仍然高強還說得通,為何岳離感覺到他們一點都不像被包圍得水泄不通糧盡援絕了照樣吃好喝好打好了仗,士氣也始終不曾降低分毫,好像和外界還有著極多的來往
如果說肯定還有和林阡之間通風報信的信使存在,但他們也不可能運糧運水來養活天外村那么多人,紅襖寨和外界的通道這么多日子岳離掌握得有如一個紅襖寨當家,該銷毀的儼然全都銷毀了,這么短時間也不容許他們掘出個新的地道來,如此這般,怎還能支撐得下去
岳離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