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遷怒,這是直接的因果,楊鞍真的是罪魁禍首。不然,山東之戰早打完了,那時候完顏永璉還在豫王府,岳離力挽狂瀾也根本棋差一招。
“鞍哥與我們的相互折耗,是黃摑的驅狼吞虎;而血洗調軍嶺使國安用不肯原諒楊鞍,則是完顏永璉那一計的一箭雙雕。”林阡愈發肯定了,血洗調軍嶺事件不止是騙林阡東部羸弱,更在分裂國安用和楊鞍,這個裂痕,比黃摑制造更大,甚至在直接影響著黃摑。
完顏永璉,何其高強這還不算林阡與他的正面交鋒。
山東之戰,前所未有的勁敵聯手正是這個比林阡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的完顏永璉布下全局,而局中,有善于精密算計與策反的黃摑,有陣前無人能擋的強大戰力司馬隆,有寵辱不驚指揮若定甚至逆勢而行的岳離,即使若干靠邊站或未登上舞臺的姓名,諸如紇石烈桓端、楚風月、凌大杰、束乾坤、解濤、梁宿星、高風雷
他們,哪個不是南北前十,哪個不是十二元神,哪個不是高手堂,哪個不是豫王府全部是高手,哪怕戰略不足經驗缺失。阡是不是該慶幸,他們之前滅掉了徒禪勇、尹若儒、邵鴻淵、軒轅九燁、仆散安貞是不是該松一口氣,宋賢、孟嘗、天驕、吟兒都已恢復戰力,逐浪、五津、致誠依然恪盡職守,紅襖寨與盟軍的二線兵將和年輕俊杰也能激出潛能
而與泰安毗鄰的濟南,目前林美材、陳旭亦和被調遣至此的薛煥大軍周旋;青州、濰州、沂蒙各大戰地,留守的紅襖寨三線兵將,也同夏全、時青寨一起,正和仆散留家、完顏訛論等新老對手拉鋸。
對手真的是一面鏡子,照得出己方的強大陣容。
但這個陣容,還缺一些人。
遙望四面八方,天地間俱是黑沉沉的戰火,摻雜沙霧構成懸浮不平的巨網,以紅為色、黑為背景,緩緩下降著,又似張開的血盆大口,要將人間吞沒
便這么一直看著,一直想,恍惚不知是十六年前還是如今。久矣,毫無困倦之意,反而被冷風吹得更清醒了。
思及當日楊鞍提及越野、猜忌林阡原來是處心積慮在吞自己人時,說林阡不驚詫、不憤怒怎么可能。鞍哥所說幾乎每句話他都想反駁,但每句話都想駁造成了他當時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雖然旁人眼里他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又有幾個能看出他心里最在乎的正是兄弟情義。
最在乎的,那就是痛腳。
說不出口,越野雖是自食其果,越野的人和地盤卻全被林阡得;說不出口,楊鞍令他根本就沒資格再留在山東救局
楊鞍不原諒他,說他要吞紅襖寨,他應該走,但他豈能走當國安用裴淵因為血洗調軍嶺不肯原諒楊鞍,加上之前發生的種種分裂,阡那時就已經有了個模糊的念頭只怕是黃摑、軒轅九燁、岳離、完顏永璉或授意或聯手,一并在拆紅襖寨若這樣還沒人整合,紅襖寨就散定了。
紅襖寨,散不得是的,向史潑立下棋的那一夜,阡就在心里這么想。
卻沒人整合。談孟亭歸隱不問世事,叛變的偏偏是二當家楊鞍,三當家楊宋賢失蹤,四當家,史潑立,可以站出來說話五當家,新嶼,戰斗力強卻偏偏缺乏主見;六當家,劉二祖,楊鞍的叛變原因風傳是他,無論是否避嫌他都整合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