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思雨甫一從她的視線里踉蹌走出,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即刻就躍入眼簾
太意外,不及防,恍惚不辨年月,哪里又知敵我只嘆生如逆旅,明明有故人來,擦身過全是風沙,竟幾乎手足無措紅櫻,紅櫻,我實在不想與你事過境遷,不想與你從同生共死、變作你死我活。
“盟主”紅櫻的眼眸里寫滿了無辜,她當然不知道為什么思雨和瞿蓉要去擄她,但還是為了吟兒,擄了她自己,因為吟兒說過,她屬于盟軍
“紅櫻,你放心,我會把你毫發不傷地還給他。”兵臨城下了吟兒哪里還不清楚,紅櫻說的關心的那個人是誰、為何又支支吾吾不敢告訴她。
“盟主,對不起”紅櫻的淚不自禁奪眶,迫不及待地解釋,“紅櫻,控制不住要喜歡不過,不過洪山主他,應只是”
吟兒微微一怔,笑而掩住她的口“傻孩子,他本不是我的,愧疚沒有必要。既是你的歸屬,便要認定了。”
紅櫻因這句泣不成聲,連連點頭。其實紅櫻是很想來的吧,來見吟兒,說完上回重逢時欲言又止的話。
吟兒掩住她口時覺出她身上滾燙,下意識地聯系到了陰陽鎖,這場禍亂的罪魁禍首
“這種毒發作起來,真是難受得緊。”吟兒終于和她坦承,這方面她們應是同病相憐,心念一動,寨外瀚抒已經在叫囂,完全是在意紅櫻的表現。也就是說,即便這一戰能度過去,將來,為了自己和紅櫻的陰陽鎖,瀚抒和林阡有可能還是會兵戎相見吧
“唉,這是種連大夫也診斷不出的怪病,沒法治,好些天了,總是似上火卻又不像。大夫說,就怕是那種和別人此消彼長的熱毒,那便棘手了。”紅櫻說,“這些日子來,時而發作時而不發,所幸沒有性命之憂。我想,只需平心靜氣就好了,不會害己傷人,可能自我消隱呢也說不定。”
原來紅櫻還不確定這是陰陽鎖,嗯,這也符合了林阡先前的推測,林阡說,紅櫻秉性善良,知道有可能是那種此消彼長的熱毒之后,就一直在注意著。吟兒感動不已“紅櫻與你此消彼長的人,正是我”
“原是盟主”紅櫻這才知道思雨瞿蓉意欲何為,眸子一暗“竟是真的這一個多月來,苦了盟主了。”吟兒一怔,還沒想到哪不對勁,城上城下就已敵意白熱
城頭沈釗早就為瞿蓉在與瀚抒爭執,沈釗脾氣不好火急火燎,瀚抒也是怒氣沖沖地壓根就不可理喻,說實話,這次盟軍一點理都不占,井水犯河水的事從來都是瀚抒干的,沒想到林阡的人這次先去招惹他吟兒知道,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把紅櫻帶上去給瀚抒看見,謀求先逼迫瀚抒退兵,其后再把紅櫻帶出城去、換瞿蓉回來
然而就在那時手腕急劇收緊,吟兒猛一回神幾乎知覺全奪,紅櫻慌忙將她抱起“盟主,怎么了”片刻后等到不適感漸漸消除吟兒才勉強恢復視覺,卻不由得震驚當場映入眼中牽在一起的兩雙手,屬于她和紅櫻的,為何她手腕上全然鎖印紅櫻腕上卻沒有
再想起剛剛紅櫻不對勁的那句話“一個多月來”,紅櫻剛中毒一個多月,而且不是陰陽鎖因為現在吟兒正在發作而她手腕上沒有任何陰陽鎖的痕跡吟兒喜極,何管這滿頭大汗“不是你不是你,原來不是你,你不是陰陽鎖”
“盟主”紅櫻完全狀況外,面容里卻極盡擔心。
“你隨我上城樓,先勸瀚抒他退兵。跟他說,只要退兵,怎么都行。相信我,有我在,你,必能安全回他身邊。”吟兒知道刻不容緩,強撐著身體先帶紅櫻上去。
可惜她和紅櫻腳步再快,仍是追不上戰斗的開始兩軍對峙久矣,卻無半分進展,因沈釗看不到瞿蓉,瀚抒看不到紅櫻,一言不合,氣急敗壞,瀚抒發號攻城,沈釗施令射箭,才開戰便趨于白熱。“發什么瘋,不怕害死瞿蓉嗎”吟兒見狀大驚,沖上前去一把搶過沈釗的弓,那時沈釗眼眶通紅“蓉兒已經死了,洪瀚抒想借機奪城”
轉頭看見紅櫻,更是殺氣騰騰“正是她,是這個女人害死蓉兒我要她陪葬”雁翎刀頃刻出鞘直逼紅櫻,吟兒行動不便險些不能救護,所幸一根流矢沖灌上來不偏不倚扎在沈釗臂上,同時楊妙真沖上前來一槍挑開另一根幾乎射中吟兒的,緩得一緩,已將吟兒和紅櫻一同護在身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