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聲颯沓,鼓聲鏗鏘,馬蹄聲激狂;劍影凌亂,旗影動蕩,征人影踉蹌。
閏八月才過三日,定西縣已過境數十場戰。一時風起云涌,四面沙走石飛。
犬牙交錯、你死我活的,卻不止祁連山與抗金聯盟兩方人馬應了吟兒最擔心的那一念終是便宜了曹玄蘇慕梓兩個宵小。
但與她想象中不一樣的是,釁雖是洪瀚抒啟,兵卻是楊妙真發,令還算是她鳳簫吟下是她對妙真說,哪怕是尸體你都要把我帶回去當眼見洪瀚抒將她強擄,妙真當然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沖上前同祁連山交兵。
“主母被他們抓去了”妙真鮮有失去冷靜的時候,脫口而出這一句調兵。說是抓去而不是害死,一因洪瀚抒當時的又哭又笑使師母出現了一絲生機,二因妙真的潛意識里希望在前線作戰的師父聽到的不是噩耗
“沈釗,沈釗,你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學會克制”沈釗剛將瞿蓉安頓就聽到這般變故,當即就領軍出城來幫妙真,除了揚言一定要把盟主救回之外,沈釗在心里發誓一定要改善這個火急火燎忘乎所以的脾氣如果他當時能沉穩些,也不至于頭腦發熱害了盟主
大戰爆發于定西縣北,祁連山顯然理屈詞窮。陸靜本就不想打、一直都處于守勢,奈何竺青明顧紫月與她不同,多年來習慣成自然的他們皆以洪瀚抒馬首是瞻,洪瀚抒說一句敵軍欺過來你們不會還手么,竺青明顧紫月便會立即遵命以十倍的敵意奉還。
祁連山九旗軍兵,向來屬于“將領們談不上個個都極善用兵、但勝在組織性極好配合能力上佳、作戰尤其是反擊戰百戰不殆”的那一型。這自然與他們的成長經歷有關,畢竟都是從幾十年的壓迫中反抗出來的,臥薪嘗膽、堅忍不拔,斗爭經驗之豐富,遠高于盟軍,更甚紅襖寨。“祁連九客”這九位領袖,則更在九大勢力里脫穎而出,武功經過了萬里挑一的拔擢,雖然有幾人在后來還是心念不正,但大體都是底子好,意志堅,戰念強,守時兼攻。
這樣的軍隊,可以被戰勝,但從不會被消滅。你若一腳踩進它的領土,從此便泥足深陷再拔不出去;表面看是你戰勝了它,然而元氣大傷不久后吐血而亡的絕對是你;因為,你壓迫它一滴血,它會回報你兩滴并且很快自補。
防如鐵胄,堅如磐石。故而是所有侵略者、壓迫者的墳場。
以上,卻只是沒有洪瀚抒的祁連山。
一旦配上洪山主那種豪情萬丈武功高強偏又極為諳熟兵法,祁連山便會立竿見影脫胎換骨成另一支軍隊,熱情如火,銳利如鉤是的,洪瀚抒本身得天獨厚的王者之風、統帥之才、強攻之猛,使得這些年來的隴右、只要有洪山主參與的仗、沒有一次林阡不把他列為最強對手;從出道至今他和林阡在各個層次、各個領域都是你追我趕互不相讓一直平局,彼此難得的唯一對手。
所以,有了洪瀚抒,祁連山便成了所有人的忌憚,怕它侵略,怕它壓迫,甚至,連它攪局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