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除曹蘇,必先誅此人。”洪瀚抒到場之前就看清了這位赫品章的重要,與蘇慕梓對陣時意圖傾力向他打擊。
洪瀚抒假意宣稱要將蘇慕梓一網打盡一概血洗,誘蘇慕梓以為性命危矣、急求掎角之勢的赫品章分兵相助,實則是為騙赫品章分走一半兵力、從而孫寄嘯能趁虛將之擊潰。然而,那赫品章竟一看兵力分布便知有異,命人告知蘇慕梓此只聲東擊西之計,不僅沒有中計來救,反倒將計就計引得孫寄嘯入甕。若非洪瀚抒緊急調遣增援,孫寄嘯武功再高也難以負隅頑抗。
“果然深通韜略,善曉兵機。”洪瀚抒先前雖對赫品章有所注意,卻以為他打敗孫寄嘯是坐收漁利勝之不武,然而,只此一戰,刮目相看,那人真正是個人才。
所幸洪瀚抒對蘇慕梓旗開得勝、勢如破竹,才使得赫品章對孫寄嘯形成的干擾作用大減,又幾日,洪瀚抒便已毫無懸念奠定勝局,然則他雖對蘇軍摧枯拉朽也未曾將其勢力根除,根因正是這赫品章審時度勢、憑險據守。曹蘇地盤雖銳減,軍心卻猶固,只不過被洪瀚抒一沖擊,戰斗力耗盡勉強活命。因有這一人存在,洪瀚抒才不得掉以輕心,凱旋后立即調遣藍揚到此坐鎮,親口說,孫寄嘯宇文白制不住他。
要壓制赫品章必須兼具過硬武功和不俗謀略,洪瀚抒麾下只有藍揚一人可當其任。用人勿疑,對于藍揚的忠心問題,洪山主看來是雖然有所猜忌,卻又自信駕馭。
“又有幾人,能教大獲全勝的洪瀚抒,說出那樣一句顧忌之語。”諶訊聽到洪瀚抒說孫寄嘯宇文白制不住赫品章,嘆息亂世出英雄之余,不由自主贊譽他,“赫將軍忠肝義膽,力挽狂瀾,主公他多虧有你相助。”
“諶老先生,我現在相信你了。”赫品章臉上掛著年輕人溢于言表的喜悅,他一度懷疑過諶訊危難時刻對蘇慕梓伸出援手的動機,直到這一刻,阻險艱難,皆共罹之,“我早該相信諶先生,曹將軍不會看錯人。”
“哈哈,原只是因為曹將軍的關系,才信任了我嗎。”諶訊笑著捋須。
“自然,自然不止如此”赫品章臉上一紅,認真地說,“我只知道,必須和衷共濟,才能大獲全勝。”
“說的不錯,除此之外,還有耐性。”諶訊說時,看向東北戰場,赫品章隨之看去,點頭“唉,苦于不曾聽先生話,這次,真的動早了。”
諶訊在戰前就苦諫曹玄蘇慕梓,洪瀚抒與林阡剛開始交手,宜等洪林兩敗俱傷、金軍也參與進來之后,方能作動,可惜曹玄蘇慕梓不從、赫品章年輕氣盛也支持現在就奪。諶訊指出,洪瀚抒向來意氣用事,不會任憑孫寄嘯慘敗而袖手不管,很有可能會被激放下林阡先行以我等為目標這一切后果,如今也實現了。
“不必憂心,還有機會。”諶訊笑。赫品章一愣,論用兵他自認高強,但論遠見,不如諶訊。在這一刻,大有惺惺相惜之意,相見恨晚之情。
“洪瀚抒,仍然沒有覺悟啊。”諶訊嘆息說,曹蘇的機會又來了,那位心浮氣躁的洪瀚抒,聽到曹蘇犯境就來打曹蘇,才幾天而已,雖然大勝,卻聽到金軍返場又趕回去,不幫林阡,同時與金軍為敵,這做法,哪是覺悟的表現如今九月上旬,洪山主開始嘗試了一種最難的打法,一面挑戰薛煥,一面和石硅廝拼也罷,千金難買他高興。只是樂極向來生悲,只要看到那戰場是“薛煥洪瀚抒林阡”陣容,就知道很可能三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