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火飛上風,兵激煙下,拋石星散,流矢雨集,戰馬奔騰,刀槍交錯,可謂你死我活、驚心動魄。
這一切,卻與洪瀚抒好像沒有關系,他似是愣在了當場,許久才緩過神來,找到他自己。
那赤色雙瞳漸漸消褪,忽然眉間襲上一絲慘痛。
他沒有管薛煥黃鶴去,沒有停在此地繼續殺戮,仿佛他來不是為了奪城,可他怎么可能不是為了來奪。
薛煥神智猶存一絲,只聽他轉身之前說了二字,小吟。
那一刻,戰史上不曾記載過的洪山主的“害怕”,毫無保留地展露給了敵人。
“鳳簫吟的禍水命,原不是針對林阡說。”薛煥原也是有情之人,自然覺出一二,帶著這一絲忽生的憐憫,終于昏厥過去。十多年來除林阡之外沒有任何對手能教薛煥超過三招,更何況把他打到如此田地。
但換個角度,殺人一萬自損三千,要把薛煥打到如此田地,洪瀚抒就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不使不打緊,一忘乎所以,就傷了自己、也坑害別人。
及時剎住,仍為時已晚。
回營之后,洪瀚抒如被抽魂一般呆坐在吟兒床邊,望著昏迷多時的她好像不認識她。孫寄嘯和陸靜等人都不敢告訴他吟兒苦撐了多久以及還能活多久。那時,也沒有人會在意紅櫻因看到吟兒受不了而私下離開。
當夜,林阡眼看紅櫻到來并聞知噩耗,下定決心即刻救吟兒。然而紅櫻語出驚人,“陽鎖原是瀚抒”,林阡既意料之外,也更加擔憂吟兒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