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成、黃二人來之前就有耳聞,說這場洪瀚抒滿可以對薛煥犁庭掃穴的仗,就因為“禍水命”的存在最后居然不了了之。成、黃二人潛意識里是嫉妒無誤,表意識則是要給他們的大哥根除禍害,“不能再讓一個女人影響主公的功業了”“長此以往必會害慘了主公”這些話一出,自是可以聚集到一批相同感受的兵將,誠然他們全都是為了洪瀚抒好,不想他被禍水命耽誤。
“聽說主公還給她廣請名醫,還想明早就帶她離開此地,去西夏診治。”“主公親自去”“那此地的戰事如何是好”“仗不是白打了嗎”“主公他到底在做什么被個女人害得神魂顛倒”眾說紛紜,怨氣橫生,成菊平息眾怒,出此計策“事不宜遲,趁今夜立即將她綁走,秘密處決。”
眾人先是一驚,其后都倒吸一口涼氣,雖然這方法治本深得人心,可是一想到洪瀚抒那暴烈脾氣,事發后誰人承擔過失瞞也肯定瞞不住啊
“先斬后奏,法不責眾。何況,女人雖然要緊,主公也不可能罔顧了手足情誼。”成菊道。
“是了,先殺了她,再想也許有方法可以瞞住,只說失蹤,未嘗不可。”黃蜻蜓也說。
這些相關事件,藍揚雖然沒從陸靜孫寄嘯那里推導,卻是從其余很多兵將處尋到了蛛絲馬跡,他知道,成菊黃蜻蜓之流不是小眾,鳳簫吟她,是犯了眾怒啊。
洪瀚抒對鳳簫吟的守衛固然森嚴,但這些守衛,哪個希望主公繼續沉淪
于是成黃二人的假傳號令,竟出人意料得那么容易,她們根本不是“騙”了那些守衛,她們是用言辭“同化”了他們,讓他們心甘情愿地交出了吟兒,甚至故意拖延了洪瀚抒的獲悉時間。
可想而知洪瀚抒聞知成黃二人私下帶走鳳簫吟的暴怒,和后悔這夜他根本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強制著自己不去想吟兒,強制著自己閉上眼不去找吟兒如果不是怕靠近她又犯錯,如果不是因為歉疚他也許就留在那里陪她一晚上,可是他卻硬生生失去了這個可以貼身保護吟兒的機會在他完全清醒的時候,有人無視他的命令把吟兒給抓走了
“成菊黃蜻蜓,你兩個活得不耐煩了”他大怒之下嚴刑逼供,終將那個模糊的方向確定,此刻離吟兒失蹤已經很久。
洪瀚抒,何嘗不是急策赤炎,狂奔而去,一口氣都沒停地一路向北,從空山里四處張望尋覓人音
“后面的事情,幾乎可以想象了。”事到如今,藍揚基本可以肯定,事就是洪瀚抒犯的,人就是洪瀚抒殺的。
然而,成、黃二人對鳳簫吟的處決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波折。
以成黃對吟兒的嫉恨,恨不得當場就將她掐死,其他兵將卻當然怕洪瀚抒怪責,私底下還是希望做得隱秘些、不露痕跡死無對證才好,成黃則另有所謀,將她帶到別處,棄尸荒野,挫骨揚灰,讓世人永遠都找不到她更佳。
怕不怕林阡追究他們的主公本就是林阡的死敵,所以豁出去了怕什么
鳳簫吟的命卻不是一般的好,刀已經架在脖子上的時候,無巧不成書的是,有仇家跟蹤成黃二人到此,一見就短兵相接與祁連山軍大打出手,這也是林阡和洪瀚抒幾乎同時聽到的忽起人聲,唯一不同是洪瀚抒來得更早離得更近。
吟兒路上早已被顛簸醒了,睡了一夜總算有些恢復,那時一個人被扔在山間小屋,聽外面那些人邊打邊謾罵,氣憤惱怒來勢洶洶,聽兵刃聲竟好似勢不兩立,對祁連山軍敵意沖天。所幸如此,才逼得成菊黃蜻蜓也不得不倉猝出去應對,而給了吟兒一線生機。吟兒摸索了一路到此刻終脫離繩縛,急忙取出被塞進口中的布條,調勻氣息,伺機逃跑,這對她而言,是個離開祁連山的好機會
“將這些反賊,速速清剿”成菊為趕緊回來處決鳳簫吟而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