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兒首次聽到這國師之說,心知瀚抒和西夏的君主李純祐之間必然也有些許交往,然而那時體力難支,竟沒等到開始凈血便又失去知覺。
再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這奇特的療法還在進行中一頭豬正趴在自己身旁似被麻醉了般一動不動,瀚抒一手將血從她身體里驅出,一手則以同樣的方式對豬,她與豬之間也通過兩根簡陋的管子形成了一來一去兩個通路,全由他作為外力驅使著血液的流進流出。源源不絕的內力于現在的他而言,真正是九牛一毛。
視線漸漸清晰,她明顯地看見從自己傷口里流出來的血是黑色,而回來的雖然不曾全紅顏色卻真是好看不少“果然回去要罵罵樊井,怎么學的醫術,這么簡單都想不到。”
“你身上的傷病太多太雜,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所以不能再耽誤了,等你一好,我便立即帶你進宮,找那個西夏第一名醫來治,必然能夠治好。”這時瀚抒說。同在屋子里的孫神醫,聽到這西夏第一名醫六字,似是猜到是誰,哦了一聲,沒再開口。
“是啊,必然能治好的,西夏的名醫確實比宋國強。那么,從那里離開后的路呢可想好了嗎”吟兒呼吸順暢了許多,笑問。這些天來,她還是第一次敢窺探他的心理,因為今夜的種種情況都很有趣氣氛很輕松。
“想好了,帶你回祁連山,共此余生。”他回答得不像有假,聽見這低語的幾個婦人都眼圈一紅,而在旁的囡囡年紀雖小卻似是個情種,聽得這話竟哭了出來,這情話,真感人。
“”她其實是想聽到更多,比如說他不該再以墮落去逃避良心的譴責,諸如此類的領悟。
然而他除此之外沒再說什么。這句話他是認真的,可她不希望是唯一的。
耗時幾個時辰,這巨大的工程終于完成,除了吟兒之外這屋子的人一概不曾闔眼,關切至此,當然,最累的就是那頭可憐的豬了。豬肝原就是用來代謝毒素的是以這豬倒是沒有性命之憂,不過日后這頭豬顯然再也不能吃或販賣,在孫神醫叮囑過后,眾村民都點頭稱會將它供奉起來,因它救了洪山主夫人云云,聽得吟兒更感他們民風淳樸。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豬妖的關系這些村民都是談豬色變,“都關起來了”,碰到這事反倒不再因噎廢食,更還對豬的態度大轉彎,“要供奉起來”真是世事瞬息萬變。
然而,就在把那頭豬抬出屋子的時候,它好像過了麻醉的勁,火毒剛進它肝臟明顯有些排異,是以躁動地不肯被人抬。那邊七八個大漢,愣是沒把它抬穩,四腳亂動的它甩開他們,摔在地上后還是不停打滾,誰敢接近它就反擊,盡管沒有意識,屬于自保防衛。
“這可如何是好”眾人都手足無措,繼而手忙腳亂,因對豬妖的余悸還在,竟把這頭暴戾的豬聯想成了豬妖,見狀誰不驚恐心魔一觸即發。強者怔在原地,弱者已有逃散
便在那情急時刻,忽聽何處響起樂聲,悠長動聽,輕柔,安魂。眾人慌亂漸消,循聲去找,久矣,才發現樂聲就在房內,原是出自那位勇謀兼備的洪山主手中之簫。他們人人敬仰的洪山主,云淡風輕地、又一次救了水深火熱中的他們以趕走他們心理陰影的方式。
既武功高強能運功療傷,又能精通樂器撫平心情無所不能的洪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