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諶之間本已有隙,我等不用多做任何,順其自然,必定疏遠。”陳旭心有成竹,“蘇慕梓,儼然就快斷了這條臂膀。”
“軍師何以知道蘇諶本就有隙又何以確定,蘇慕梓現在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很信任赫品章的”聽弦不解。
“因為聽弦發現的這條甚少人知曉的新地道,蘇慕梓告知了赫品章,卻將諶迅蒙在鼓里。”就這么簡單,戰場上一閃而過的事,卻被當時不在現場的陳旭看透,“蘇慕梓此人,對誰都不全信,何況諶迅還是近期才從川蜀過去的人,又不像曹玄于他那么熟悉。”
“原來如此。”聽弦恍然,佩服之余有些欣慰,也好,這次盟軍什么都不用做。
“不過我還是擔憂,蘇軍的崩潰、分化,并不利于我們。”陳旭看著他們解釋說,“因為偏偏是主帥不向著我們。蘇軍分流,大部分人才都未必歸順盟王。”海逐浪一怔,當自己看見的只是蘇諶之間沒溝通好的表面現象,陳旭看見的儼然是更內在和更長遠。
“難道還會降金不成”郝定漫不經心說了句,推己及人他直覺那壓根就沒可能。緩得一緩,卻看陳旭沉默,以凝重神色看著他,他才想起這次的事件“會”
會。聽弦也幾乎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蘇軍瓦解之后,我們能攬的人才并不多,多半會去楚風流處或解甲歸隱,諶迅赫品章,去向也都不樂觀。如果盟王想減輕損失,便必須對不肯降金的也不肯降我們的那些歸隱派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而即使盟王肯,也一定很難收服,阻力三方都有。”
“然而,蘇軍又不得不瓦解不能再任由他們胡來。”海逐浪面中罕見狠色,語氣多是痛心。從一定意義上講,蘇軍瓦解是好事,后果卻也不堪設想。
“所以,這次盟軍也并非什么都不用做,而是得做好收拾殘局的準備若想收降蘇軍尤其歸隱派,盟軍有必要開始消除某一方的阻力了。”辜聽弦說完,郝定默契接茬“先消除咱們自己這一方的。”兩人相視點頭,陳旭捋須微笑。
還讓辜聽弦心里落了塊大石的是,蘇軍經此變故沒有能力再低調擴張,他們的實力停在原地、壓制輿論還要些許時間,故而這段日子以來,他們只能和被圍堵在榆中南的楚風流、一東一西存在在辜聽弦駐地兩側,沉默無動作。定西確實還是蘇慕梓地盤最大,但論及整個隴右,現在把金蘇實力加起來,只能勉強等于盟軍。
之所以把蘇軍實力加到金軍那一份里,也是因蘇慕梓雖地盤多卻軍心不穩,定西諸多地盤其實都已是楚風流囊中之物。
目前形勢對盟軍來說是最好的,但一旦蘇軍解體,不穩的退出局,穩定的歸了金,再加到一起,實力就不一樣了沖這一點,盟軍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形勢,可以說頃刻就能起大變,林阡卻怎會允許隴右存在這樣的風水輪流轉當他有這樣多的驍將謀士個個都勇謀兼備。
當戰報傳到林阡手上時,附帶了陳旭等人的所有建議。他實在是難以置信這次蘇慕梓會和楚風流這么囂張地合作,更難想象那個素來高傲對很多事情不屑一顧的辜聽弦是怎么心細如發發現了腳下暗道,并還深入其境、為他沖鋒陷陣,事后,竟還提出了這樣正確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