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瀚抒面色黧黑殺氣騰騰“你說過你要幫我救她你看看你手底下這庸醫到底是怎么救的”一邊發怒咆哮,一邊情緒失控地把鉤往萬御醫身邊砸打,重復不休,形似瘋魔,每打一次,地面就好像往下塌裂一次,所有人都震驚當場,因為瀚抒這舉措,根本比上回的李安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國師,不是、不是,息怒”萬御醫嚇得不敢睜眼,火從鉤燒得他臉頰滾燙。
“瀚抒你瘋了嗎讓御醫他看啊,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李純祐驚嚇也不輕,主要還是因為瀚抒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人這癲狂的近魔狀態,其實吟兒真心不想瀚抒再發出來,可是瀚抒根本不能自控,這是從那世外桃源走出來之后瀚抒第一次失控,難以預料。
“小吟,小吟死了,小吟死了我要你這庸醫陪葬”瀚抒只覺吟兒已經沒救,關心則亂,大喝一聲的同時鉤鋒已直刺萬御醫,然而這萬御醫和李純祐就在一條直線上,誰知道他會不會發癲得帶著李純祐一起殺一片“護駕”聲中,中央侍衛軍精銳全已到場,質子軍共千余人,彎弓搭箭全朝瀚抒所在。
向來不講理的洪瀚抒毫無理智,火從鉤揮斥徑直劃定界限“膽敢放箭,這庸醫先死你皇帝跟著來”
“洪瀚抒你好大膽子,竟敢劫持圣上”僵持片刻過后,人群中走出那頗具威儀的羅太后,愛子心切的她顯然是來探病,卻沒想到遇到這等意外。
“是為了她,才勉強答應,與我合作么”想到這剛剛建立的君臣兄弟關系竟然這么輕易就崩潰,一直渴盼理解也終于找到知己的李純祐眼中淚水難以忍住。
“李純祐,庸醫是你給我的,現在人治成了這樣,他罪魁禍首,你難辭其咎”便此刻吟兒恢復氣息,卻吐出一大口血身體并不發熱,根本不是陰陽鎖也不是火毒癥狀
“她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為何多治出一種病來啊你什么狗屁醫術沽名釣譽,治不好人,反害她病更重什么天下第一神醫,徹頭徹尾的騙子騙子”瀚抒臉色鐵青狠狠踢起那個抱頭跪地的萬御醫,早已硬生生將那人踢到吐血。
“御醫,你快解釋啊,能治好的,能治好的,是嗎”李純祐急忙道,生怕萬御醫無辜被瀚抒踢死,但萬御醫哪是不想解釋,是洪瀚抒根本沒給他時間解釋。
“國師息怒國師息怒微臣并不是治不好只要微臣治了,便沒有治不好”終于有空隙開口,萬御醫忙不迭磕頭求饒。
“你說什么”洪瀚抒聽出音來一驚更甚,狂躁一掃而光,震懼充斥面上,他原只是問責、遷怒、硬要怪罪萬御醫治不好人以轉移痛苦,種種表現只是比正常人看起來要過分些而已,心里卻并不是真的要找誰陪葬;一番發泄過后原已是痛苦高于憤怒,洪瀚抒未曾真正入魔,萬念俱灰只想帶著吟兒離開,萬想不到,竟然意外從萬御醫口中套出來此中別有內情難道,吟兒是刻意被多治出一種病嗎李純祐亦驚恐地質問自己的心腹“你,你說什么你,做了什么”
“說再不說,再不說教你死無全尸說”洪瀚抒言出必行,雙鉤狠狠落下倏然看見,鉤影里好像有吟兒好像有她想勸自己的樣子,可是瀚抒不敢再想,不敢想她昨晚還笑盈盈地陪自己在屋頂上,不敢想失去了她的林阡會怎么樣。
“微臣說微臣說她來求醫的時候,體內的毒素太多,早就沒救了,縱使華佗再世,也是無能為力。微臣便與她說了實情,只是瞞著國師罷了微臣想,雖說她已經無藥可醫,但是還可以造福其他人,只要她愿意以毒攻毒來試新藥,如此便能根治皇上和更多人的病皇上的病,微臣已經有了根治之術啦,只要服完這幾帖,皇上便可藥到病除日后,西夏的百姓但凡也生此病,也能夠不再是不治之癥皇上,恕罪啊皇上恕罪啊,國師”萬御醫戰戰兢兢,終于肯說實話,還反復強調著可以根治李純祐了,還想要在李純祐那里將功補過
冷不防瀚抒聽得臉色全變肌肉都已扭曲“藥到病除,他李純祐是藥到病除了,我女人呢,因為治不好就不救了還拿她的命去換別人,你有問過她的意見嗎你不救她便罷,竟還敢害她找死”驀然搶上一步,兇狠地奪取這萬御醫手中的藥,猛一揮灑,頃刻挫骨揚灰。悲從中來,怒火填膺,卻是渾身都在顫抖他是慕名已久帶吟兒來尋醫的,萬萬沒想到這萬御醫會害吟兒這萬御醫確實不是庸醫,和傳說中一樣,有把握的病只要他治了必然痊愈,然而對吟兒,他不是治不好,而是沒有治,更還故意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