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弦閉上雙眼,平心靜氣
古人都已經說過,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辜聽弦,何況你比師父幸運你受的打擊吃的苦多半歸咎于自身性格,你還知道該如何去杜絕磨難怎么去補救。
林阡看著聽弦神情變得柔和,心知想勸解的那些已經事半功倍再多的勸解,都不如自悟。
聽弦一直不肯認錯,先前是誤會自己不理解他,后來卻必然屬于存心,無論先前后來,最大問題一定都是身體站不起來,所以今夜林阡只想先從身體著手幫他恢復,至于心的方面,以后再按吟兒說的那般,以做的方式來先改后認
此時此刻,飲恨刀已然拔出,證實聽弦的身體已經站起,恢復心智這方面也隨之邁出了第一步。
小牛犢與聽弦煞是投緣,在林阡和聽弦相視還不曾對話的此刻,它已跑到了聽弦身邊沖著他滿懷笑意地親近,聽弦怕飲恨刀的鋒芒傷及了它,趕緊回過神先行相護。
“逐浪、致誠、孟嘗等人皆年長于我,宋賢、天驕、澤葉等人都與我同等年紀。他日我百年之后,這家伙就托付給聽弦你照顧。”林阡于他二人身前站定,低聲說。聽弦一震,脫口而出“不,不會,別說那么遠的事”他淚在眼眶打轉,堅定說的同時維持著和林阡一貫的說話口氣,不卑不亢。
心里仿佛在雷鳴在地震,其實他辜聽弦對林阡真正是這樣的重要
“不談遠的,只談近前的,等你刀法恢復了熟練,還有很多事情要你相幫。”林阡接過聽弦遞回的飲恨刀,按住他的肩膀,“幫師父擋住赫品章,他之鋒芒,唯你能抵。”他點頭,林阡續道“至于與沈釗等人的恩怨,并非要你磨滅自己的性子,而是,不想你為了這些事情而忽略志向。錯不一定要認,但卻一定要改。”
和著不遠處關川河水偶有激昂的節奏,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和孫寄嘯說過,生來就有的抗金意念,負面情緒籠罩的這些天,渾然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的抱負。所謂“不是我的錯我不認”,這樣的驕傲,這樣的保護色,這樣的骨氣,為人處世,其實不都是應該為了志向服務嗎怎生本末倒置,為了那驕傲,而忽略了抱負,忽略了這輩子原該緊隨著師父抗金,緊隨著師父攘外安內
“我會做到,師父。”繼續點頭,他知道他必須盡快恢復,為師父攬下赫品章這一勁敵。沈釗那些事,聽弦本不在乎,“我明白師父的意思,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站起。”好兆頭,這一戰是他敗的,也必將由他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