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兒領悟,由于瀚抒眼里此刻只剩自己,所以屏障再多他也能一眼剔出她的位置,必須立即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瀚抒明知道她在哪里也很難走進。
這個地方,沿自林阡的習慣,妙真在和瀚抒繞圈的過程里,已然吩咐一部分兵將尋獲撥開樹叢,原來這深山之中,還真存在著這樣一處空無人跡的洞窟,越往里走岔路越多,儼然迷宮是也,沿途不乏有利地形,先到者極易設防固若金湯。
這時才有閑暇聽妙真說,他們是找到那匹洪瀚抒掠奪的戰馬才按圖索驥跟隨上來,沿途也留了很多記號給林阡,所以,林阡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他們。
吟兒暗自祈禱著林阡速來,只因這地方再怎么天助我也,也實怕洪瀚抒氣急敗壞不管不顧直接把這山洞拆毀、將迷宮整體搬遷對他來說不難辦到。
吟兒這才想到這一點,暗叫不好,隨著洞外已經傳來陣陣轟鳴,越傳越近,殺傷力越來越猛近在咫尺,眾人還不及慶幸半刻,就驚愕地聽見和看見,岔道猶如被連環火炮各個擊破,又像被巨人一腳一腳碾壓踩碎洪瀚抒壓根就不在乎這龐大的建筑崩塌了會把他埋下面,比這里更大的沙漠他都無所謂,可惜妙真不知道這回事,而吟兒情急之下同意妙真的策略躲在這里不曾細想,現在才發現,此路也不通
幽暗昏惑,地動山搖,上方不停有石濺落,妙真詫異那惡魔竟如此肆無忌憚也不走腦子,今日竟要和他一起被埋在地下的結局,大嘆失策一瞬之間,堡壘全成斷壁殘垣,現場一片狼藉混亂,四周全是碎石粉塵,都可以堆砌成又一座座小山,又一幕幕煙霧
吟兒驚醒之余當機立斷,利用洪瀚抒與這些碎石粉塵愚笨較勁的過程繼續往前逃命,眾將令行禁止,卻誰都不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會在哪里。
而當一切碎石都成泡影,連粉塵這種擋路的都蕩然無存,外面的路已全被瀚抒封死,不知林阡還能怎么進來、怎么找到他們確切的位置吟兒算算路程覺得林阡應該快到了,也許就在洞外可惜仍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隨著火從鉤狠辣地直沖著這唯一目標砸落,吟兒剛被接好的骨便又被震斷命懸一線,電光火石之間,被洪瀚抒鉤風撇開的妙真,想都不想提槍挑開,角度正好可以四兩撥千斤,一槍“箭穿云”,竟碰巧將吟兒從致命一擊救下。
妙真救吟兒心切,這次發揮比幾個時辰前要超常得多,許是逆境更能磨練一個人,她似乎是對槍路有了更高的參悟,即便洪瀚抒火從鉤已掀起陣陣火浪,她面色也不曾改變絲毫,眼神中亦戰意灼熱,那屬于師父林阡、師兄辜聽弦的不認輸
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一桿梨花槍端的是動靜皆宜,以穆子滕傳授槍法應敵洪瀚抒,招式之精湛可及昔日穆子滕七成,細細品味,其中竟雜糅有薛無情的些許感覺,想必是當初林阡與薛無情比拼時偷師而得并悉數傳授,雜糅在梨花槍里竟格外凌厲,槍纓處如梨花般飄落的竟是“火龍掛”,剛好彌補了妙真先前的輕靈有余而勁力不足。
可惜這絕世槍法才見雛形,便悲慘地遭遇了洪瀚抒,滿狀態的楊妙真只是比吟兒多堅持了片刻,也逃不開被蠻力囫圇震傷的下場,幸而和幾個先鋒采取車輪戰,才支持了一定的時間也保全性命,斷續對戰十招左右,妙真實在打他不過,奮力拉起吟兒就走,沿途手臂一直在滴血,卻是用身體擋在吟兒和瀚抒中間,過程中還生生挨了他一鉤。所幸有她智勇雙全,否則吟兒必命喪當場。
“啊”終于妙真也體力難支,腳下不穩跌倒在地,一絲鮮血滲出她嘴角,明顯這一鉤為吟兒挨得不輕。
在這逃命的過程里哪容得下半次跌倒,這一耽誤洪瀚抒顯然是追到了眼前來,幾尺之外,呼吸可聽,面容可怖,鉤在嗜血。
“妙真”吟兒只覺這情境煞是眼熟,妙真給予自己的保護,像極了當年的清風,百感交集,此情此境,她不想再歷史重演失去妙真,俯身來意欲用這半廢的手臂拉起妙真,妙真卻滿頭虛汗將她一把推開“師母先走”妙真顯是豁出去了,即便不是洪瀚抒的目標,也可以以這身體,抵擋住他的攻勢,給吟兒拖延時機等林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