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宋匪不太難就能推算出我能看穿辜聽弦假意淪陷
那么相應地,宋匪也必須要做好被他看穿假意淪陷的準備。或者說,后招。
辜聽弦造出了和石硅一樣“敢死隊”的效果,和百里飄云故意伏擊的目的的確一致,但百里飄云故意伏擊不可能就只有一個目的。換句話說,辜聽弦現在不過是為百里飄云服務。
百里飄云用意不會就這么簡單。
誰說埋伏在這就一定是伏兵,還可以是敢死隊,更可以是疑兵。
要知道,對手是那個善于虛虛實實的百里飄云啊。
當對方也是知己知彼的謀才,哪怕打暗戰都像在下明棋,金宋雙方都沒寄望于對方想不到什么,而都是在估測對方想到了多少。
“很可能在戰前司馬隆就考慮過,如果是假意淪陷、引起大亂,那齊良臣就親自上陣去殺辜將軍。”早先沈鈞就提出過司馬隆很可能看穿這故意淪陷,飄云也確實有相對應的回答,“辜將軍在金軍兵陣中支撐的時間越久,越會令司馬隆的懷疑加倍,如此,騷擾達到的效果已經足夠、吸引力全往辜將軍去,剩下的,便都交給金人沒有盯緊的另一支伏兵了。”
聽弦做到影響大局了,盟軍目的當然不止于此,影響了大局然后呢這段時間,完全可以幫另一支兵馬調開金軍大部分注意。另一支兵馬,致信和飄云。
“叫我聽弦就好。”聽弦一邊點頭,一邊若有若無地說了句。
為了致信和飄云能一舉獲勝,聽弦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撐得持久。
必須撐得長,把金軍預防伏兵的注意力越來越多地吸引過來,從而忽略了致信和飄云,他倆將抓緊一個金軍專注殺聽弦的時間點、掩其不備、強勢殺入。
會做到的,聽弦精細選的這些精銳,他們有的來自辜家軍,翹首以盼少主歸來,有的來自田家軍,誓死跟隨舊主指定的人選,有的則來自寒澤葉、沈鈞部下,這一戰他們所有人都是一體。
“可是司馬隆既然會思考我們為何故技重施、就能推算出我們是知其有備、假意淪陷,緊接著他還會推算出,我們知道了他能看穿這假意淪陷,他一定會考慮我們的后招。”沈鈞說得有點繞,其實就類似于,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以此類推,只看金宋哪個想得更深一層。
“不錯,他除了會考慮淪陷是真是假,還會考慮,聽弦伏擊是不是疑兵之計、虛晃一招。”飄云點頭。
“一旦真想到了聽弦可能是幌子,不難想到這厚此薄彼的目的吧。”沈鈞繼續道,“閏八月我軍與司馬隆部交戰時,也曾采取過這厚此薄彼的戰法,可惜最終卻被司馬隆識破,差點戰敗。如今想再一次厚此薄彼,一樣屬于故技重施,會否還是會被司馬隆挫敗”那一夜傾心計爾虞我詐,令眾人明白,敵我謀略是勢均力敵的,司馬隆不容小覷。
“不會。司馬隆此人,擅長總結的是失敗的經驗教訓,研究的多半是盟軍的勝戰。可是上一次我軍的厚此薄彼之計,他識破了,我軍戰敗,潛意識里他會懷疑我軍還敢再用這條計嗎”飄云說。同是經驗,這經驗太特殊,特殊在它沒有寫入盟軍勝戰史,所以司馬隆研究得不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