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阡才和沈釗約定了一炷香,“這一炷香,你親自給他們擂鼓,鼓舞他們士氣,到時間就鳴金收兵,希望屆時還未戰敗。”沈釗和妙真領命退下之后,根本無力觀戰的林阡,此刻只能用樊井當眼睛,聽到樊井和他匯報城樓下的進展,與他事先想象無異。
“主公,你說給他們一炷香時間,但你不合作,一炷香之后決計上不了陣”樊井氣得邊匯報邊罵,在城樓上就地療傷也就算了,能不能讓我給你包扎好了再打斷我你不想這血淋淋的一幕給過多的人看到,卻好歹別把我既當大夫也當解說啊
戰局中,光影里,漸漸地,薛無情卻也意識到,琴聲的超強傷害如同被眼前這圓形兵陣以切線方式甩開去大半。
那圓形兵陣不僅自身旋轉而且整體移動的痕跡也是圓周,加上他們采取的劍術是四序的周而復始,巧妙構成了時間空間的三大循環,令薛無情也嘆為觀止林阡終于可以對他的琴術知其所以然
薛無情曾目睹過某種殘酷激烈的棋賽,每當棋手在臺上棋局內落一步棋子,臺下代表著這顆棋子的人也在校場上走一步,一旦臺上棋子被吃,臺下相對應的那個人也會立刻就被砍死。以人繪棋,當局者壓力不知幾何。
跟眼前情境頗為相仿,雖然是林阡組織的七八十人,他們卻代表著林阡飲恨刀的刀意,此刻就等同于林阡飲恨刀的七八十個化身。林阡如果沒有受傷,此刻來應戰的應該是他這個人、他會用他的刀法營造出眼前人們所演繹的意境。
在知道林阡傷重不能出戰的那一刻薛無情不無失望、但現在明白了這些其實就代表著林阡,是林阡的以人繪刀、間接交戰,薛無情自然大感滿足也絕不怠慢。
“主公,需不需要再加一炷香你這傷”樊井低聲問,他深知一炷香林阡肯定不能恢復,極需要讓城下的兵陣再加一炷香,他覺得好像可以。
“不行”林阡斷然阻止,“薛無情他、很快就能打破這僵局”說不連貫,堅決至此。
“別亂動。”樊井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強硬扯著林阡臂膀,果不其然,話音剛落的不久他就看見了盟軍兵陣的吃緊。當傷害在累加,效果是翻倍的。
樊井心里也知道,盟軍只是掙得了喘息之機、實際北部戰場還在粉碎邊緣,如果這時候再傳來辜聽弦敗報,石峽灣本營就更加危險。
“快點吧。”林阡催促說你要是配合得好我會慢
樊井倒也蹊蹺,現在林阡對不加時斬釘截鐵、很明顯是知道北部有多弱勢,是對這圓形兵陣的倉促上陣沒信心、不敢冒險,可是,為什么又見他目光堅定,好像有把握能撐一炷香
對了,楊妙真呢說時遲那時快,當薛無情從四絕劍陣中強勢突圍、琴聲滌蕩之際槍中火浪燃起,圓陣極速破損眾人全部受傷慌忙四散,卻在那一瞬間樊井眼前一亮,一聲嘯響原是楊妙真一柄梨花輕靈而落
卻不是為了對敵,而是為了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