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止這種程度獨孤傷勢最輕,精力基本完好,是以回身再刺,正是更強的殘情弄玉、殘情長虹、聲斷殘云。
此時獨孤打法稍作調整,運起獨孤輕訣,招式更加緊湊,雖左路才至便遭打斷,但右路立刻攻入防不勝防,不清楚的都不知道左路是不是假動作,就要如此連綿不絕。殘情劍法與獨孤第二回合超乎一般的連貫打法相得益彰,竟能侵入淵聲防線一二。
“比薛晏未知,比岳中天湊合”淵聲接招正酣,目光一狠,猛然一刀進逼,后發先至,獨孤不得已回防,與他刀鋒擦過,衣上連串血跡。
淵聲不再嘲諷,只因獨孤第二回合的表現與第一回合已經截然不同非常時刻,自然要在全力以赴的基礎上,繼續不停地深入挖掘自己。
給阡吟的驚喜遠遠不止于此獨孤到第三回合更加漸入佳境,這一回合,他所采取的劍招應屬于臨時自悟。用以串聯殘情劍法的媒介,從尋常劍法換成了天山劍法,而那些劍法,全然是肖逝近年來苦思冥想、專門克制淵聲的。但很多都是孤卷殘篇,并不能完全成型,就好比亟待軀殼的魂靈,正巧、遇上殘情這樣缺失奇多的劍法,可謂順勢附體,大放異彩。
獨孤帶著肖逝的囑托,要將其劍法發揚光大、流傳百世,因此在此戰將肖逝畢生心血融入劍內,創造出了一套全新的殘情劍法,頗有回爐再造、變廢為寶的意思,原本在淵聲面前都很黯淡的兩套劍法,在這一刻互相燃爆。所以,誰說只有岳離一人在復仇
以獨孤守,以肖逝攻,殘情護體,天山破敵。
劍光清寒,戰意沛然,豪情揮灑,殘月天山。
刀劍抵觸、隨刻糾纏,火星四濺,風起云涌。招式擦磨、鋒刃撞擊,雷輥電霍,聲聲撕心。洞窟遠近都只剩內力造就的完全可見的網,星羅棋布,縱橫交錯,戰局早已是任何等閑都不能近的結界。
等閑,他們面前,阡吟正是等閑。
不禁嘆惋,獨孤一人,就能消得了千軍萬馬難堪承受之災。
他二人連番過招,獨孤雖次次落于下風,卻都是亮點所在,險象環生卻又精彩紛呈。
不作他想,阡吟必須盡快恢復精力,刻不容緩。只因獨孤力有不及,終會傷于淵聲之手。
力有不及即使獨孤這次全力以赴、已練到了第十層的回陽心法展露無遺,但還是比不過入魔后的淵聲深厚,能與入魔淵聲拼殺十回合之多,已經算前所未見的奇跡。
是的獨孤暫時擱置了玉兒,沒有忘記她,一直存著情,但是割舍了斬斷了藕斷絲連著,如此念頭,正好合適練那本一直被他擱淺的第十層回陽心法。如肖逝所說,殘情并非無情。
寄情于劍,二十多年來對天下第一的追逐,對恢弘與逍遙兼得的渴望,在這十回合內發揮得淋漓盡致,劍光飛灑,落雪繽紛,一輪孤月,獨照山巔。
對于淵聲來說,眼前此人是個不小的震撼,當然狂化模式下他不能懂這叫震撼須知,齊良臣的氣路他雖然不知怎么干擾可是他起碼看懂了,高風雷錘路、林阡刀路、岳離劍路他更是絕對清晰。此人不同,淵聲只能夠循序漸進地對其天山劍法或殘情劍法有所拆解,但當天山劍法是殘情劍法的補丁、殘情劍法是天山劍法的支撐,兩者微妙地融于一體之后,形成了一種完整的、奇特的雙劍法體系淵聲只能看出天山劍法內缺了個角、殘情劍法外多了片霧,卻看不懂它們為何因為彼此嵌入就發揮出了超乎兩者疊加的功效,那比兩者相加多出來的東西在哪里淵聲找不著即使放慢一千倍看,也都只見起效而不見為何起效,因為那是兩者之間隱于招式的內在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