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宋之戰箭在弦上,盟王盟主竟有時間抽身。”他聽說過他們。
“目前形勢膠著、剛好養精蓄銳,是以抽空離開。”林阡道。
“在下說的不是環慶之戰,而是舉國北伐,只怕就要開始了。”果然洞明天下事態,林阡不禁為之一驚。
或許天下大勢當局者迷,反而是這些隱士看得最透徹。
“起義軍剛嘗到些甜頭,后面的宋廷必然膨脹。”柏先生說。
“是的,膨脹的,都比實際的要快。”林阡點頭,心想柏先生適才和金人、韃靼人、小王爺交談時,應該也分析了各自憂患
“與盟王的初衷一定偏離了不少”柏先生問。
“我原先的謀劃,是待盟軍東線奠定妥善、西線克服環慶之后,做足戰備,八至十年,再行決戰,然而完顏永璉和仆散揆等人以退為進,不止一次誘導朝廷貿然北伐,熱血也最容易沸騰實則山東之戰過后將近一年的時間里,盟軍在兩淮的勢力、臨安朝廷的主和派們都已盡一切可能壓制伐金熱潮,然而還是拉不住這將發之弦。”林阡嘆了一聲,“這場將要開始的金宋舉國之戰,盟軍也只能在幫助和救援朝廷之余,確保自身節奏不受侵擾。”
“除了幫助,你還用了救援二字。”“是。”林阡本來不覺得朝廷必敗,但吳曦的抹熟龍堡事件給了他不小的陰影,他知道現在不少官軍都有所改善,但十有六七還是戰力不足,委實擔心他們不僅打敗仗不說,還連累本該擴展的盟軍一起丟盔棄甲而走。說是這么說,林阡不可能不管他們,更不可能在他們往前沖的時候拖他們回來那不是幫金人打他們嗎于是林阡只能盡可能替他們攬走一些戰事,在此期間,如果他們自身打敗仗盟軍靠得近也還是要救“既然如此,本身節奏如何不受侵擾”柏先生問。
“受侵擾是一定的,不過我們盟王擅走曲徑、雙肩挑擔行路,吃點苦沒關系。今年損失的,來年再贏回來好了。”吟兒笑道。
“不錯,既然大戰箭在弦上、敗仗也在所難免,那便坦然面對、逆流而上。”林阡點頭。
“盟王盟主可知大蒙古國”柏先生忽然話鋒一轉,阡吟都是一愣,搖了搖頭。
“今年春天在斡難河上,鐵木真建立蒙古,尊汗號為成吉思汗。”柏先生說,“這些年來,此人統一了漠北草原,并陸續征伐西夏、金國等國。距離南宋較遠,你們先前不知情倒也無可厚非。”
“那個大蒙古國,就是那些韃靼人的國家嗎征伐西夏,也就是去年的事。”吟兒想起瀚抒也說過鐵木真。
“不錯,正是他們,去年夏蒙之戰蒙古兵大肆入侵,李純祐不敢發兵迎戰,終至一敗涂地,不知盟王盟主對此了解多少,有何看法”柏先生問。
吟兒瞬間有種科舉考試蒙對試題的感覺因為她完全知道李純祐為何不戰并非世人相傳的膽小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