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我下毒。這么多年的相處,難道我不知道他胡中原想要什么,他既要陷害你來奪丞相位,我便在他盜走的你的箭上染真龍膽,順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也好取我所需。”素琴說話時也冷冷冰冰。金人的計劃里需要胡弄玉一時不慎錯失良機,沒有胡中原素琴也必然能找到其它機會利用。
兩個女子冷若冰霜針鋒相對,不知道的哪會想到她倆是母女只是,弄玉的剛強令人有些心疼,這素琴的卻令誰都不寒而栗。
“禍水,原來是你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胡中原一怒之下,幾乎不管對手,立即就要來取她性命。如果說眾人義憤填膺,是痛恨這真龍膽的兇手慘無人道,那胡中原必定是痛恨她帶他走上歧路和絕路如果不是因為真龍膽事件那般慘絕人寰、出現了令胡弄玉萬劫不復的可能,胡中原的野心和邪火不至于收不住、要做絕、終至回不了頭。
然而胡中原橫劍所向,卻被一人傾力攔擋,那人赤手空拳捏著他劍尖,手中握出一大片血,卻毅然決然擋在前面,看似對素琴情深義重。
不正是那個雪崩時一把推開素琴的戴琛戴胡二人一旦離開戰局,浪蕩子和獨孤映人難免比適才吃力。金國尤其那個叫徒禪月清的后輩小子,竟趁此圍攻機會差點刺浪蕩子一劍。
“這是什么意思金人也要維護嗎”胡中原厲聲呵斥。
“住手你忘了蟏哥臨終前的囑托”戴琛說出這句來,令正在戰局中纏斗、想聽到一番情話的吟兒咋舌,原來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不是自己鄙視的那種茍且臉上一紅。
“蟏哥臨終前的那段日子,渾噩度日似乎知道大限將至,某日清醒時對我們說過,愛她至深,即便再錯,只需禁錮即可,他想讓她活著,何況鳳鳴弄玉還小,不能失去雙親,需要我們守護。”戴琛說著,說的人和聽的人都雙眼通紅。
吟兒徹悟,原來他是因為要踐行對結拜兄弟的諾言,所以才會對素琴一次次舍命相護,不忍胡氏后人受害,所以時時刻刻忠心守衛,當然最心急也最希望她們登頂。林阡也因為看錯他而慚愧說什么冷飄零的身邊都是俠士胡弄玉身邊卻全是宵小不,誰說胡弄玉身邊就沒有忠肝義膽戴琛、浪蕩子、獨孤映人哪個不是
“不,那日他并不清醒。”胡中原搖頭,咬牙切齒,“實則他糊涂了,我們也糊涂了這么多年,將這禍根保住的后果,便是被她出來再次害人”
這處戰局才剛凌亂,那邊平衡又遭打破,原來獨孤恢復稍許,一躍而起,打了從浪蕩子身邊繞開企圖偷襲胡弄玉的兩個金人,劍氣澎湃,將胡弄玉對面的素琴也波及。
獨孤提起殘情劍到胡弄玉身邊,素琴才剛退開數步還未站穩,誤以為他想奪命,當即奪路,邊打邊撤,戴琛胡中原發現端倪,一個趁勢殺她,一個想要保她,混亂之中劍氣掌風全都匯集此地。幾步開外有人余光掃及,大驚失色,高呼一聲“素琴”,竟是不顧一切飛身撲來。
那人強忍著被厲風行打傷的疼楚,穿越了好幾個戰場,跌跌撞撞要來察看被胡中原劍傷倒地的素琴。那外表幼嫩的孩童,卻被尚不能知情的胡弄玉本能攔下。
吟兒一瞬卻什么都懂了,素琴身邊不遠墜地的靈蛇,多年前有條一樣的,曾經在夔州的江畔橋,咬上林阡的手
魏南窗才是那個私通的情夫吟兒頓時火冒三丈,怪不得素琴死心塌地為金人服務,怪不得說什么曾經被撞破私通所以暴露身份,原來多年以前他們就在一起了,魏南窗潛伏進無影派就勾搭上了,而且還好幾年吟兒這么一上火,身上毒藥立即控不住,頭暈腦脹劍招大打折扣,手忙腳亂才招架住東方文修。
魏南窗情之所至豈能被胡弄玉輕易攔住,幾乎用盡全力要沖開胡弄玉所設毒障,完顏豐梟和徒禪月清立即上前幫他,戰局重心完全傾斜向此地,獨孤清絕迅疾接手浪蕩子適才單挑的數人,胡中原和戴琛亦各自找到對手。瞬間而已,胡弄玉要面對的又只剩下魏南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