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琛之拳揮斥,韓丹之劍擊刺,楚風流劍氣傾瀉,陳鑄劍意飄散,祝孟嘗大刀削絞,
徒禪月清、完顏豐梟、魑魅魍魎等絕殺將士,全由冷飄零、胡未滅、殷氏兄弟、汪道通包攬,
接踵而至的金兵,從四面分別沖涌,散落到陣法之內,與祝孟嘗軍、東山國兵士捉對廝拼,一時殺聲震天、不可開交。
金軍顯然以薛煥解濤楚風流陳鑄與高風雷為核心,盟軍這一廂,獨孤、弄玉、孟嘗、風行四人保留或恢復最多,可與敵正面較量,其余皆防守、助力。眾將各居其位,逐漸開始適應被削弱后的自己大抵是怎樣實力。
雖被盟軍以多敵少分割包圍,金軍卻是全數扛過了盟軍齊心協力的第一輪強攻,而很快地,金軍同樣和衷共濟的第二輪猛打、與陣內石樹相互加持、反向傾軋向盟軍所在,滿天遍地一時只余殺機
“御敵”文暄短促有力的聲音,險些被這兇猛大陣淹沒。
重錘如風暴,殘情劍如龍,三尖刀如醉,
楚狂刀如黃河,無影劍如鳳,紫電清霜如電光火石,惜音劍如風花雪月,
解濤狂詩劍如楓,厲風行指掌如風電,映人劍如梭,金陵軟劍如赤練,
楚風流劍氣如虹,陳鑄劍如亂影,祝孟嘗大刀如風,戴琛之拳如激流,韓丹之劍如蒼山洱海也,
原該勢均力敵甚至更勝一籌,奈何輪回劍死死被金軍牽制,宋軍竟出乎意料地越殺越弱誰能料想,輪回劍,不僅削減了他們的大半實力,而且從頭到尾一直不停在繼續削減
于是這第二輪宋軍惜敗,無論虎嘯龍吟、行云流水抑或云翻霧騰,所有風格盡換得鎩羽而歸、血肉橫飛,場面極盡慘烈,自外而見,血紅光芒越來越盛。
盟軍退到無路可退,也恰恰是戰意燃到不能再燃,心念最激越時,耳邊摐金伐鼓,聲動山川、勢蕩烽火。恍惚之間,古事今人,全然入局。“父親”“師父”他們都來了,之所以他們也來參與,是因這朗朗長天之下,此情此景曾經演繹。
他們,年輕時的金士緣、獨孤殘、葉適、胡蟏、厲水寒、紀景、冷奎、韓百川,參加的、沒參加的,有名的、無姓的,輪回劍下,浩蕩的熱血,不該喪失的氣節這一刻,由他們的后人生死與共、豪氣沖霄著續寫。
戰火灼天。邪惡到極點的輪回劍,忽而形如凍結,好像也被提醒,想起了幾十年前那一戰
明明是不可抗拒之力,卻要非贏了它不可盟軍眾將,終究懷著對父輩不甘示弱的決心、以驚人毅力挺過了這最難一關,眼看即將將輪回劍扳回原位,卻是因金人窮追不舍而功虧一簣。
鐵血戰志,豈是宋軍獨有女真鐵騎,哪個不是子承父業、前仆后繼
輪回劍不再繼續削弱、卻也沒能復原、因此不進不退了半刻,這半刻,宋軍金軍得以持平,期間皆有不慎落入死位者,使陣線推移往返十數次。
死局。
此時古戍大荒陣中,兵器與人,樹與山石,彷如棋盤,密密麻麻,全數膠著,無一人能移,無一物可動。
黑白之隙,流淌火河,如血如荼,濃煙滾滾,熱得人臉都快變形,形容作人間煉獄亦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