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生子,林陌每次莫名其妙不適都能第一時間想到是林阡受傷,可林阡毫無緣由體虛都不會想到是林陌遇險,為什么他想不到陌,是因為,他心里的林陌,理應過著安定的生活,多年以前他在心里發誓,如果一定要連累弟弟不能實現志向,那便由我來承擔一切戰爭帶來的苦累傷痛,而陌來享受平靜和閑情偏是眼前這些人,他們一定要打破
金軍原本萬全的抵御之陣、橫亙數丈的整整一列鋒刃,竟連一刀都沒有接得下,就如同牢不可破的河堤,一瞬被海嘯沖得粉身碎骨,飲恨刀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癲狂橫掃千軍。
又一次搬石砸腳,“天驕大人”所有人都從意氣風發跌至奄奄一息,好像都被拉到鐵堂峽去被虐了一遍。
“出了什么事,他以前沒這么容易入魔。”面對著眾人期待的目光,軒轅九燁只能承認計劃的失敗,千算萬算沒想到林阡情緒這么輕易失控,這種并沒到絕境的時刻,還沒有宋恒到達之前他倆寡不敵眾的情境危急
“那是自然,他越強,便越容易”薛煥理解也遺憾地說,凌大杰沒有開口,因被震懾而一直盯著林阡,好像在他身上看見了另一個人。
眾將癱倒在地,林阡無人可擋,失去理智的他,策馬在金兵中徑直追了數里,左沖右突揮刀狂斬。一干金兵,沒有一個不給他讓道給他留了一大片空白,然而這一大片空白卻也很快被他刀鋒上鮮血染透,原已失色的夕陽,須臾被這人間映紅。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王者一怒,流血千里。
“川宇,回來別過去”林阡咆哮,瘋了一樣,見陣殺陣,見人殺人。宋恒、吟兒皆吃驚不已,不敢追卻豈能不追,然而哪里追得上他,和他隔著一片血海
“假使連自己的兵都沒能力守護,你我還談什么抵抗北伐”終于,凌大杰這句醍醐灌頂,令適才認輸的一眾將領拼死站起,步履蹣跚爬到戰馬上便算是被馬斜帶著、滾到林阡和兵士們的中央、以血肉之軀來做一堵人墻,也不能放手讓林阡再這么放肆地屠殺下去。
總算憑神駿腳力,成功堵截于林阡身前,金人們全數劍拔弩張,勠力同心對抗起這魔鬼。
林阡策馬越行越慢,他若不停他們怎么追得上,當是時,夜幕初降,天昏地暗,他忽然像被打回原形,墜落馬下全身濕透,吟兒急忙扶起他、才一觸碰,心神大亂,他傷口流血到處都堵之不住,臉上早無人色,哪里都在發燒,火毒顯然滲入了氣血,“勝南”心膽俱裂,哭不出聲,淚流滿面,無能為力,唯有將他藏在懷里。
“別去,別去,回來”他一邊噴血一邊堅持,除此沒法確認他還活著。
“鐺”一聲,宋恒眼疾手快,玉龍劍直刺偷襲阡吟的一劍,將軒轅九燁的攻勢駁了回去。
然而林阡瀕死,此消彼長,這么多人帶著仇恨圍攻宋恒,真正令他難以承應,好在他的信彈早已發出,盟軍不可能沒有反應。果不其然,玉龍劍撐到十五回合時,從天而落一桿長槍,銀光爍爍,氣魄雄偉,槍主正是他一直齊名卻從未合作的戰友,穆子滕。
猛虎下山之勢,鷹擊長空之態當這縱橫寰宇的穆家槍縈繞于玉龍劍側畔,令宋恒原本吃緊的右路立竿見影地高枕無憂。槍鏗然,劍燦然,并肩御敵,櫛風沐雨,轉守為攻,勢如破竹。
彼此慕名已久的九分天下,早在云霧山比武時便互相引為對手,經此一戰,果然配和對方齊名,而難免慶幸他們終究是戰友。
一左一右,前架后打,殺開血路,匡護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