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鳳簫吟、曹玄、華一方、寒澤葉無一敢怠慢的,不僅是死亡之谷那些不曾被探索到的、數不勝數的兇險,也不僅是還在兇徒手上奄奄一息的蘇慕浛,更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兇徒與蘇慕浛被發現的藏身之地,位于死亡之谷的“劍斷石”附近。
這劍斷石原是死亡之谷的最重要機關,此石一旦降落,周邊一大片地域都會沉下,死亡之谷也將完全封死。追本溯源,那是早在隴南之役以前,前輩們為了將金軍誘入活埋而設計,很可惜沒能派上用場,作廢多年。
除卻會引起死亡谷山崩地裂的極大可能,劍斷石所處懸崖本身也是絕險,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其下激流涌蕩,其上,沒有后路,左、右、前是無數陷阱、毒物、瘴氣,是以主使四進入其間掌握機關之后,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想要攻入救人之人,管你是劍圣刀神、小兵小卒,大家很公平一樣是血肉做。
所以,即便曹玄所說的重重包圍,也包圍得那么艱難,他們首先得找到安全的立足之地可是前一刻還安全、干干凈凈的腳下,說不準后一刻便會有一箭拔地而起。
從發現下落到此刻,雙方僵持半日有余,天色向晚,就算沖陣先鋒們也饑腸轆轆,何況那個已經昏迷瀕死的蘇慕浛,她不會比主使四撐得久。
“主母,不能再拖,必須強攻。”華一方感同身受,說。曹玄已經緊張到無法出聲。
“然而正面交鋒希望渺茫,這里、這里至少有五處毒障、箭陣。即使平日推進也須費些時間,何況他還掌握著部分機關。”寒澤葉在圖上給眾人標示,那是無數先鋒血的教訓。
“只有一個辦法。”荀為提議,“繞到這懸崖背后,攀援而上,出其不意。”
“可是,這懸崖下面沒有路,是急湍。”鳳簫吟說。
“所以必須組敢死隊,一往無前,精力旺盛,一擊即中。”荀為說。
“那好,我去”李貴最沒說服力,他身上掛彩最多。
“論武功,我”寒澤葉正待請纓,吟兒搖頭“還是我來打頭陣。”
“那怎么成”李貴眼睛瞪得老圓。
“汝等此刻戰力,加起來怕也及不上我。”吟兒一笑,真不是大話。
“主母出馬,自然再好不過。”荀為道,“不過,還可再帶一人。”
“誰”她剛問出,便想到了。
那人就如死灰復燃、久旱逢甘霖,早已迫不及待,翹首以盼,摩拳擦掌于帳外多時。
“腳傷,發燒,心力衰竭可都好了么”她遠遠望見他這恢復起來、生龍活虎的樣子,忍住笑,嚴肅問。
“好了,呃,沒有心力衰竭”宋恒臉紅,糾正她。
“好,那便隨我,救回慕浛。”看到麾下重新振作,她由衷感到高興。
主使四是他宋恒的舊部,慕浛是他宋恒的辜負,無論形勢也好、情事也罷,他都得去,解鈴還須系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