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四的刀不受控地直接刺上他下線的刀,與此同時鳳簫吟飄身落地一劍掠閃,主使四身上瞬間觸目驚心一道幾乎將他中分的血痕。相比之下他下線要厲害得多,接連擋下他和鳳簫吟一刀一劍后仍然毫發無損,并且游刃有余。
一心護主的這位絕頂高手,全力將主使四護在他身后,繼而全力以赴地,迎向鳳簫吟所構筑的青城點蒼與南石窟寺所學之劍陣以陣破陣頃刻,他也如生出三頭六臂,馭萬道刀光平行迸射,戰局中,赫然見,烈焰焚于北斗之間,兩人勢均力敵,交鋒三十來回,始終不分勝負。
卻聽嗡一聲震耳欲聾,原就險象環生的兩人身旁,陡然炸出一團毒蜂,徑直朝四面八方發散,瘋狂往他與鳳簫吟身上掃射,兩人各自受阻,誰不堪此痛,誰便必遭對手侵襲,于是竟都不曾退讓
不退讓,既是堅韌,也有把握,二人刀法劍法、內力功法皆是旗鼓相當,當場又比拼起身影如梭、輕功步法,五十回合,仍然平分秋色。天光忽明忽暗,一息之間,她忽然覺得對方身形熟稔,這個控弦莊奸細,這個大約五六十歲的男人,和她戰力相當,怎好像哪里見過
一時膠著,卻無法忘記刺入蘭山后心的那一劍是他所發情之所至,她醞釀多時,厚積薄發,風花雪月與反風花雪月并駕齊驅。一剎,風與風痕,花與花影,雪與雪跡,月與月暈,近乎同時呈現,相互加強,戰局內頃刻像多出一萬招,分裂出又一個鳳簫吟。劍法提升,臻入化境,那敵人頓覺棘手,很快便落了下風。
便即此時,援軍喊殺之聲清晰可聽,兩個細作本就打不過她,這下是更加走不了了。然則主使四雖然武功不濟,卻能急中生智,趁著下線對鳳簫吟盡力抵擋,他捏著一粒碎石,傾力打向鳳簫吟頭頂身后的巨石。
那巨石本還搖搖欲落,因他之力加速墜空,向著鳳簫吟當頭砸下,吟兒原已準備生擒那下線,加之援軍到場、她又對這主使四輕視,一時竟忘記功敗垂成之大忌強風籠罩之下,自救已然不及,只想著縱是受傷,縱是主使四逃脫,她也不能對這下線放手
所以眼神一厲,拖著那下線一起留在巨石打擊下,緩得一緩,卻見斜路一把飛劍入局,將那巨石打偏了稍許,方才令她只是肩膀受了擦傷,劍主隨刻就到,俯身與她打了個照面“主母,可有事”一身紅衣,扎著馬尾,作風潑辣,正是陳采奕。
“不礙事。多謝陳將軍相救。”她回答時,一把拎起那個被砸昏的下線。
陳采奕放下心來,對身后援軍發號施令“將那叛徒拿下”說的正是主使四了。
說話間,主使四已被扭送回頭,吟兒正準備撕開那下線的蒙面,卻忽然看出主使四的居心“不好,按住他”
陳采奕頃刻沖前,一把托住主使四的下顎,固定住他的舌頭不給他自盡機會“想死沒那么容易蘭山大夫這筆血債,我宋家堡和你控弦莊慢慢算”
吟兒結束戰斗,倏忽驚痛入骨“蘭山她怎樣了”
“蘭山大夫應是,不在了”陳采奕強忍著眼淚沒有掉落,“堡主他,不知該怎樣過活。”
“”蒼天無眼,最慘痛的死給了最無辜的蘭山,最殘忍的打擊給了最脆弱的宋恒,吟兒看著堅強更勝男子的陳采奕,痛楚中平添了一絲希望,“宋恒他,未必沒有救。”
“殺蘭山的,是這個人”陳采奕的注意力轉移到她身旁。
吟兒的視線也隨著陳采奕一起急轉而下。
這個和她實力相近、擅長使雙刀或雙劍、好像在哪里見過的老者。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