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笑嘆,陣力太強,竟害自己思維局限,以為只剩陣中人能合作、對抗淵聲難免捉襟見肘。
好在,陣外的人不似他這般糊涂,陣外盟軍,有另一人能代他調兵遣將,發號施令
慧如給獨孤和淵聲的戰局擋了這一忽,那人抓緊戰機、手持惜音出鞘,只聽一聲尖銳嘯響生生與耳相擦,眾人全都下意識捂住雙耳,淵聲也不例外,竟在與獨孤續起劍斗的中途分心,那人憑空而降之際,正巧補在獨孤側位,不曾耽誤兩萬式迭起,劍勢奪魄,血雨腥風。
“吟兒。”此刻由她與獨孤合作,林阡心下安妥不少。
在她之后,千軍萬馬,旌旗蔽空,鼓聲雷動,風起云涌。
提醒著他,此陣從來就不是只有六十四個人。
絕處誰與共,烽煙山河盟
與此同時,柏輕舟不顧危險到他身邊,與他說起此夜環慶軍情完顏君隱與金宋雙方留守統帥都約法三章,絕不趁人之危入侵任意一國,皆因他不想重蹈鐵堂峽之覆轍,意圖操縱平衡卻反而破壞平衡。
“小王爺既按兵不動,對陣便不會有什么禍端。”戰場上,林阡對完顏君隱的在意程度僅次于完顏永璉和楚風流。
“主公竟不問,吳曦有無激進”柏輕舟問。
“有曹玄勸阻,他激進不了。”只要小王爺不動,西線必然穩定,對陣并未引起損傷,林阡終于放下心來。當時的林阡,沒有想到南宋在東線戰場已不宣而戰。
不知何時起,天色已大亮。
當獨孤吟兒掎角之勢共打淵聲,而諸將效仿林阡適才所為,為他倆掠陣、以內力相濟,所有氣流交匯于殘情劍、惜音劍上,因此為林阡掙得了這段與柏輕舟對話的時間。
才說幾句,林阡便看得出來,高手里除了吟兒之外,大半強弩之末,所以眾人齊心協力,也并不能制衡淵聲多久。
盟軍其余兵馬,能夠圍成盾墻阻擋淵聲去路,卻不能作為槍矛挺進淵聲所在,林阡不舍得、也不愿他們冒險,他們,只要在就好,只要一如既往是他堅實的后盾。
等閑之輩不送死,金方高手用不得,宋方高手卻不夠環慶戰區,此刻對戰淵聲陷入困局。
“主公,只有一個辦法。”柏輕舟雖非陣中人,卻和他想到了一起去。
為今之計,只有像當初在魔門他用破銅爛鐵召喚魔門六梟那樣,在對陣已經結束的此刻,以心念匯聚起可能已經離開陣位的全部六十四高手,在或不在環慶戰區的全部六十四兵器。
天南海北,宋陣全體人馬加和,本來就是比淵聲高的,不然也不會在淵聲剛出現的那一刻,將他燙得鮮血淋漓嗷嗷叫痛。
難只難在,陣法已斷,如何遠程操縱,再次為他所用。
迎難而上,歸氣凝息沒錯,獨孤,有什么事,會比挑戰看似不可能的更快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
“陽為清,上升為天,陰為濁,下降為地”
摒棄一切雜念,精神皆隨刀去,形骸完全相離,以此無形之象,支配萬千有形。
偏要以蜉蝣之力,歷盡那萬古意境
臨風一刀,刀起陣起,刀熱陣熱,山河突暗,乾坤驟返。
柏輕舟努力支撐著幾乎站不住的林阡,她知道動用這樣的心念絕對極為傷身,所以一動都不敢動地給他依靠著,好在,主公這樣的付出總算有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