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阡詫異凝視,她醒覺,起身,笑里充滿醉意,夢醒了酒還沒醒。
只見她雙目惺忪,嬌嗔“這次回來,可否不走”
“姑娘認錯人。”林阡好容易才縮回手,半刻心中三千念頭。
“不是,你不是。”她突然搖頭。
她眼睛一直有什么在閃動,終究沒有落淚,半醉半醒之間,拾起酒壇掂了掂,嫣然笑“請我喝酒好不好”
陌路人和熟悉之間,一條路的間隔。
盡管她做的事和美貌女子該有的矜持格格不入,她喝酒,她亂發,她實在太放得開,可偏就連這樣都美得理直氣壯
“酗酒、對身體不利,還是不喝為妙。”林阡說著違心的話,“姑娘住在何處,我送姑娘回去。”正待相扶,貪酒的她倒進最后一滴,踉蹌跌入他懷中,忽然好像發現自己犯了錯,微微一笑,將他推開。
這女子,為何孤身一人在此飲酒當中必有陰謀。林阡保留了三分排斥,直覺這是敵人的詭計。
于是時刻設防,對她若即若離。即便是理智到這樣的林阡,都忘記問她到底是誰。
她在村口離開林阡,拂袖飄然而去,一副醉仙模樣。
什么仙人仙人是純粹形容玉澤的,這女子,分明倜儻而近妖
兵分兩路前往磧口,吟兒和孟嘗都先于他到了越風駐地。
“怎么比我們慢半晚上去趙西風那里巡視要這么久”吟兒上前問。
“正要回來,意外看到一個女子。”林阡如實回答,邊行邊說。
“呃”吟兒停下身,斜睨。
“該不會是那個,我們在柳林河上遇到的大美人”祝孟嘗雙眼放光,林阡點頭“正是她。”祝孟嘗一驚“不是吧”
連祝孟嘗都覺得蓄意,可置身其間又覺得隨意,這女子實在肆意。
來到帥帳,他們征詢越風,問這到底會是誰使出來的美人計。
“真要有美女,這方圓幾里倒確實有一個,就是謝清發的壓寨夫人,據說美貌世間無雙,然而她不可能頻頻拋頭露面”越風說,至少他在謝清發的家門口這么久從未見過她,更別說林阡是在柳林等地分別遇上她兩面。
“可是她前幾日真的在柳林呀。”祝孟嘗托腮,“至少她丫鬟在。”
“等等,呂梁美女”吟兒搜羅著記憶,“不是說呂梁有個和玉澤齊名的美女,叫燕落秋的嗎好像有個稱號四然居士。”
“燕落秋早就不在人世了。”百靈鳥搖頭,說。
“什么”吟兒一愣,刻舟求劍了
“她原本就病著,閉門謝客很久,去年春夏的河東大亂,她全家都或死或傷,更何況她她不在了,原先的住處都變賣了。”百靈鳥嘆了口氣。
“這”吟兒雖然與她素不相識,卻也聽罷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