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謝清發以把柄脅迫
或是,被什么東西自愿牽絆住了
無論哪一種,又有什么難以啟齒
他雖然對她沒有動心,卻不得不說,被她牢牢占據了主動,越來越想要將她探索。
“怎么,是不是舍不得”燕落秋走遠幾步,回眸一笑,“總要給你留個幾天,將你軍帳里床榻加寬。”
“你是聰明的女子,不會將自己陷入險境。”林阡提醒她切勿孤軍奮戰,“有任何難處,都可先向我說。”
林阡卻哪里有空欣賞,早在燕落秋彈琴之初,他便再一次和白須老者打開了。
不同于前一戰的勝負懸殊,老者殺紅了眼破釜沉舟,刀法比適才更加幻變,并且平添了幾分戰意,打得墨香居疾風陣陣、沙塵滾滾,交鋒之初就吸引了林阡所有視線、聽覺和心力。
久矣,才回憶起燕落秋說完“紅蓮夫人”時婦人曾有一句回應“你才紅蓮夫人。”
同時那老者臉上表情豐富“你才夫人”
林阡起先沒留意,打著打著忽然琢磨著不對勁,這,這什么意思原來那老者才叫紅蓮,那婦人才叫業炎嗎
百忙之中他一心二用捋了捋思路,果然如此,怪不得這兩個誰也不服誰,從名字、到音律、到刀法、到性格,男方都好像被女方壓著,偏偏男方又不是個能低頭的。
林阡曾想過,這二人互不相讓了一輩子,怕只有在枕云臺刻石碑的時候,寫“業炎與紅蓮”把業炎放前、紅蓮放后沒有分歧,現在想來,就連那時候,都沒和諧過
好怪異的一對夫妻
之所以有了閑暇思考,正是因為燕落秋加入戰局,以驅邪對抗婦人的簫聲,故而緩解了林阡不少壓力
業炎夫人的簫聲本來就只是勾人魔障,對飲恨刀與林阡交流的干擾只是擦邊、沒有針對性,是以燕落秋都不必彈到極致,就能幫林阡驅除雜念,何況,她做到了極致
那時林阡余光掃及,燕落秋竟以舞法代替指法“彈”琴,又是吃驚又是起敬。再如何抗拒她的主動靠近,都禁不住為這女子稱嘆。
而那時燕落秋全神貫注,身心全傾注在了燭夢弦里,認真彈奏并陶醉于琴律,不曾、也不屑關注戰局,只要有她襄助,勝負不是必然的么。
若說她壓制業炎之前,林阡對紅蓮的刀法還是防御為主,堅守“任你變幻無窮,我自凌清瞰遠”之道。那么她壓制業炎之后,林阡便對紅蓮勢如破竹越打越順,輕而易舉把握了主導。
當是時,一旁扶簫的業炎夫人能清楚看見這戰局突變三十招前,有陰風欲蝕天、有疾電欲剖山,三十招后,陰風不過是天下間流轉空氣的一絲,電不過是山岳里升騰云煙的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