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們來說的萬幸,謝清發最大的可能還是表面合作、實際中立。”林阡對吟兒如是說,盟軍必須趁著謝清發還能游離于完顏永璉掌控之外的此刻突破困境,林阡只能給自己半個月的限期為盟軍想到出路。
“這半個月,我們最大的敵人自然還是金軍。”他在沙盤上擺給吟兒看,經此一戰,敵我兵力重排,盟軍六面受迫,分別是束乾坤于東北、司馬隆高風雷于東南、卿旭瑭楚風月于東、薛煥解濤于南、凌大杰于西北、岳離完顏永璉于北精兵強將,合圍之勢。
大戰在即,一觸即發,林阡不得不在越風、海逐浪原先的基礎上又做了連夜部署,為盟軍加強、加足戰備。
原先越風和海逐浪的分配,是由祝孟嘗擋束乾坤、沙溪清沈宣如御司馬隆高風雷、仇偉殷柔抵卿旭瑭楚風月、逐浪邪后防薛煥解濤、越風守凌大杰、林阡和吟兒拒完顏永璉岳離。這分配基本不變,除了吟兒被他趕去幫沙溪清;變的多是警戒強度,同時多囑咐應戰經驗。
帥帳分弓,各司其職,眾將或其副將一個個匆匆領命來了又去,便連吟兒也需離開他立即就位。
空前辛苦。這樣的戰力分配,原是與敵人不均衡的,卻萬不得已。抗金聯盟在河東才剛開拓,人太少,捉襟見肘。若非為了吳曦的仗輕松些,大可不必這么著急,引來完顏永璉大半實力。
鏖戰四日,烽火不絕,金宋雙方互有勝負,盟軍地盤增減繁復,但有一點毋庸置疑,戰爭終于波及磧口、孟門、柳林等地。但在謝清發的管控之下,五岳果然事不關己、無甚參與。
攻防,進退,生死,刀光劍影,鼓角爭鳴,飛沙走石,原以為磧口軍情還會像這般在激烈中膠著至少半月,未想初八當晚,邪后尚在等海逐浪收拾殘局回營,忽聽戰馬一聲長嘶,劇烈割過她的心,瞬間不祥之感籠罩。
急急掀簾而出,卻迎上個報信血人,那人幾乎從戰馬上滾下,身上明顯受了好幾處傷“邪后海將軍他”
“出什么事了”邪后厲聲問時,一把揪起他的衣領。
“柳林三當家伏擊”報信者聲嘶力竭,沒有說前因后果。
“五岳”邪后完全料不到,敵人不是薛煥嗎,怎會冒出個柳林三當家
“對于我們來說的萬幸,謝清發最大的可能還是表面合作、實際中立。”“這半個月,我們最大的敵人自然還是金軍。”結果打破僵局的,始料未及的,偏是五岳的人
邪后和海逐浪所在的柳林孟門之交,原是五岳三當家萬演的家門口,萬三當家是五岳當前五個當家之中,與盟軍最不友好、對平反回應最為熱烈之人,他曾被燕落秋敲山震虎、被謝清發制止了敲山震虎,他和薛煥結拜兄弟是“真剛”親眼所見,他看不慣趙西風和燕落秋絕非空穴來風,對這些,林阡完全知情。
但又為什么忽略想不到
因為像謝清發那樣的梟雄,不可能操控不了一個能被燕落秋輕松鎮壓的萬演。不管是個人威懾還是父輩交情,只要是謝清發作出的中立決定,萬演無論如何都會聽從,動心忍性,臥薪嘗膽。而據真剛所說,謝清發這幾日對五岳是親手控制,即使仍有大半時間閉關修煉,但卻對麾下做了明令限制,所以,不存在萬演脫離燕落秋和趙西風束縛。
然而,萬演為何不受控地私自作出這種近乎謀逆之事
是高估了謝清發的駕馭,還是小覷了完顏永璉的招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