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歸于盡沒必要,我們明明可以雙贏,日后再較高下不遲。”沙溪清見鳳簫吟沉溺于自我滿足、而林阡疲累得說不了話,立即代他倆當起說客,“答應我們,立即停止互耗,我們出去救局,你們掌控五岳。”
林阡一怔,意識到燕落秋之前說的“五岳易主”,原是要易給燕平生不,不是易主,是物歸原主,這些魔人,正是謝曉笈和謝清發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降伏的磧口土著。他們群居此地長達一生,奮力籌謀著要對黔西反擊,不料卻在燕平生不在的時候,被謝清發卷入了另一場枝節,又花了半輩子來報復河東所謂燕平生不在的時候,就是燕落秋所說“父親無端惹怒了母親,導致母親與父親決裂”,燕平生是和女兒一起,被妻子決絕地從磧口趕走了。
聽罷沙溪清的周旋,燕平生沒有說話,似是一直在思慮。
“平生,秋兒醒了,這絲氣實在頑強,因此才撐了過來。”慕紅蓮果然通些醫術,一出手便將燕落秋救醒,意欲拔出那利鏃再給她敷藥,“秋兒你先忍著疼”
“這絲氣,是邪后給你的,助你殺了謝清發,也同時成就了你,土陣里武功一躍而上,成為盟軍的最強勁敵,可惜我們都后知后覺。少宗主,真是恭喜了。”林阡見她醒來就尋找自己,仍禁不住恨意,嘲諷時臉色鐵青。
她才從昏迷醒來,眼神悵惘了片刻,聽聞這滿溢的敵意,臉色瞬然變得慘白,片刻后終于清醒,目光卻仍溫柔地系在他身上,更還令他意外地露出一絲笑意。
“燕宗主,可想通了嗎,一起出去療傷,令愛也需救治。”沙溪清還在等燕平生答復,對燕落秋的稱呼也兀自冷淡。
“哼,我為何要答應,分明你們比較緊迫,我可用這緊迫將你們滅盡。”燕平生瞪著林阡及其手里提著的破銅爛鐵,到現在也不肯作絲毫讓步,他說的沒錯,確實山下的盟軍更加危險,林阡等人心更急更容易被絆。
“父親,秋兒的傷更加緊迫,若再不敷藥,這血會流光了”燕落秋支撐站起,竟從才給她拔完箭的紅蓮手上奪過止血藥,轉身扔進了這萬丈深淵,說罷她慘淡一笑,搖搖欲倒,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完全分不清是否欺騙,偏到這份上也不帶著求人之意。
“何意何意”燕平生震驚回神,一臉不可思議,“你是中了什么邪,我說了他是叛逆之后,剿滅全族都不可解恨”
“我都已經是他的人,他是叛逆之后,我便是逆族之首,你是要連我一起剿滅了”她忽然厲聲,只怕是第一次抗拒燕平生,驚得他滿面的震懼之色。
燕平生和鳳簫吟幾乎同時顫聲“何時的事”何時是他的人了
“早有的事。”“沒有的事。”燕落秋和林阡卻不同說辭,一個癡心一片,一個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