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為何要答應,分明你們比較緊迫,我可用這緊迫將你們滅盡。”燕平生瞪著林阡及其手里提著的破銅爛鐵,到現在也不肯作絲毫讓步,他說的沒錯,確實山下的盟軍更加危險,林阡等人心更急更容易被絆。
“父親,秋兒的傷更加緊迫,若再不敷藥,這血會流光了”燕落秋支撐站起,竟從才給她拔完箭的紅蓮手上奪過止血藥,轉身扔進了這萬丈深淵,說罷她慘淡一笑,搖搖欲倒,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完全分不清是否欺騙,偏到這份上也不帶著求人之意。
“何意何意”燕平生震驚回神,一臉不可思議,“你是中了什么邪,我說了他是叛逆之后,剿滅全族都不可解恨”
“我都已經是他的人,他是叛逆之后,我便是逆族之首,你是要連我一起剿滅了”她忽然厲聲,只怕是第一次抗拒燕平生,驚得他滿面的震懼之色。
燕平生和鳳簫吟幾乎同時顫聲“何時的事”何時是他的人了
“早有的事。”“沒有的事。”燕落秋和林阡卻不同說辭,一個癡心一片,一個拒人千里。
“愛他愛到哪怕被他恨著都高興得很,這感覺便像當年母親對父親一樣,只是,還沒來得及對父親講,父親,不如先行出獄,去母親的舊居看看吧”燕落秋提到她的母親,才使燕平生妄執的殺氣漸漸消解。
吟兒眼看著她衣衫上血跡斑斑,知道她性命垂危也要拼力將他們放了,心情忽然有些繁復,雖原諒了她的欺瞞,到底又介意邪后的失蹤。
不料,正是這燕平生有所軟化決意停陣之時,那否極泰來的泰接二連三地來了水陣解除,視線清晰,遠方山壁上,見只見兩個衣衫襤褸的人,正手腳笨拙、心驚膽戰地向上爬,不是邪后夫婦是誰
“你,你們沒死”若不是在萬丈深淵之上,吟兒能一蹦三尺高,狂悲狂喜立馬上前去迎。邪后和逐浪二人好不容易相扶而上,一旦脫離危險,竟不管不顧旁人,激動地彼此抱在一起,生死之后,相擁才格外欣喜。
“臨陣脫逃,當浮一大白。”那時林阡才流露出些許欣慰之色,卻發現邪后和逐浪的衣衫都破破爛爛。
“死也水陣,生也水陣,掉下去時它們正巧橫沖,因此我們被瞬間沖到了山壁,衣衫也全都毀了,所幸沒落到最底下的水潭里,否則不淹死都能被化得一干二凈。”邪后嘆了一聲,說話時仍被海逐浪緊緊抱著,逐浪應也是那一瞬受了刺激才醒來,此時神智雖然清晰,身體還很虛弱,由于失去了一條手臂,他抱住邪后時都比平日要費雙倍的力氣,不知是現在劫后重逢高興,還是為將來沖鋒陷陣擔心,海逐浪眼淚緩緩流下,只喚了林阡一句“林兄弟”,之后便一聲都沒再吭。
“還有左手,一樣可以為我攻城拔寨。”林阡忍著遺憾和傷感,按住他的左肩寬慰,“逐浪,只要你活著,我做夢都能笑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