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云涌山河裂,問誰能扭轉乾坤當戰火掠過視野,恍惚不知晝夜,沙溪清和邪后一劍一刀,一時忘卻今夕何夕,只知跟隨林阡沖陣
為了給越風足夠的時間撤退,他三人率一支十三翼殿后伏擊,成功害高風雷中箭出局,其后以攻為守,一口氣把要來的金軍和五岳殺退了近半里路。
至于幽暗之境,他三人都殺到滿身是血,萬演統領的柳林兵馬,早已將他們圍得水泄不通。那是萬演第一次見到林阡,第一印象便是,精疲力盡,糧盡援絕,原也是個凡人而已,如此甚好,殺了他,離我們平反昭雪、回歸家園便近了一步。
卻看林阡那般絕境還面不改色,一手揮斥長刀一手扔了個東西給沙溪清,笑“溪清這酒可好”飲恨刀上滴的,原是有酒有血,那些和他刀意里的滾滾黃沙一樣,本就是馳騁疆場的不可或缺。
沙溪清在他身邊幾步激舞著斷水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接過酒來喝了幾口,也笑“好酒,好酒,此刻當吟詩一首,為你為我為生者死者助興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詩太應景,白衣過處,盡皆頭顱滾落,他招式素來辛辣狠毒。
“呵,刀王的跟前,你倆都不敢談武器了嗎。”邪后受不了這掉書袋的,笑諷一句,落川刀氣勢磅礴,竟聽得見水聲轟隆,若非親眼所見,誰敢信是個纖腰不盈一握的女人打出。
于是萬演的第二印象就是,狂,好狂的三個人,死到臨頭還目中無人,尤其邪后這句,他斷斷是不答應“刀王未見過薛煥大人楚狂刀,你也敢自稱刀王。”
“薛煥”恰激起邪后的沖冠之怒,“你若能活著下山,就給他捎個信去,他砍我男人的一臂,我是定然要卸走的”
萬演臉色一變,專心接招,不再有閑暇說話。
那些來自五岳的等閑之輩,雖然人多勢眾暫時困住了他們,但為了殺他們三個必然會牽絆多時,這段時間,他們即使分一撥兵將去追殺越風等盟軍主力,也決計不會有所收獲,盟軍終究能夠化險為夷
林阡正自欣慰,想著能拖多久是多久,卻不料那時戰局之側經行過又兩路金軍精銳,大纛上明明白白寫清楚了來人是誰,正是整頓旗鼓調兵遣將聞訊后直朝著宋軍退路猛撲過來的司馬隆和凌大杰,不管是今日要在河東剿滅宋軍,還是為雪昔日蕭關之敗的恥辱,都促使著他們視越風為最大勁敵,而在途經這圍攻刀戰時腳步未作停留。
是嗎,心里當真沒有林阡不見得。凌大杰雖然路過,卻留下一句冷嘲“飲完了嗎,飲完剛好上路。”
很好,要的就是這嘲諷,嘲諷就是在意。無論如何,司馬隆和凌大杰這兩個都要留下來,留在他林阡身邊方能保盟軍無憂
“凌大人要不要也喝一口,結伴走”沙溪清心有靈犀,酒氣正熱,睥睨群敵。
“慶功宴上,多的是酒,凌大人不著急喝。”司馬隆卻比凌大杰更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