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為何現在就背誦這首長久分別后的”白虎不解。
“唉,因為我后悔啦。”她幽嘆一聲,淚中帶笑,“才剛轉身,便想他了。”率性而天真,多情又桀驁,“他一定也一樣。”
大軍西行,兵貴神速,原本也無需沉默不語,但自從燕落秋現身之際,吟兒便始終沒表現出存在感,一則心中懷有隴陜之事,二則不便打擾離別之情;林阡也一言不發,終究對燕落秋有愧,又唯恐吟兒誤會。
走了良久都打不開這話匣,事情演變到那尷尬的一步著實吟兒自己也有責任,于是嘆了口氣,主動來跟林阡說話“這河東魔門實在奇怪,女人能拋頭露面,男人卻操持家務。”
“吟兒是說紅蓮和業炎嗎。”林阡回過神來,發現河東魔門還真是從上到下女尊男卑,“早些年,確實業炎名聲在外,紅蓮想與她爭高下,然而一直無法成名可惜被迫隱居的后來,卻連業炎的名字也沒人聽到了。”
“他夫婦倆倒是都對燕平生忠心耿耿,為了他,辛苦追逐的名聲都寧可拋棄。”吟兒悵然。
“閑暇時我問過紅蓮,紅蓮說,當初他夫婦一路跟到河東,只因為覺得仁義不是被欺負的理由。燕平生的大半擁躉,在黔西就被魔神收走,只有他倆和寧不來堅持跟隨舊主,一則因他心思純凈、值得跟隨,二則,正是他們自己一開始就認定了他一個。天下事,善始者實繁,克終者蓋寡,一點都沒有錯。”林阡認真地看著她,“可惜謝清發來到磧口以后,天下間便少了那個忠心不二的寧不來,也少了個叫業炎的狂生和她的影子,好在,他們一直存在,始終不渝,總算蒼天有眼,他們又回來了。”代入他們,忽然有些激動。
“我覺得,落落也像你的影子一樣,這一年半載之后,甚至這輩子,你都擺脫不掉她了。”吟兒明明告誡自己別喝醋,可是聽到這里突然之間又忍不住。
“我原想表達的是,吟兒,你是燕平生,我是寧不來。”林阡嚴肅地告訴她,略帶不悅,“只是多說了一句,你便悟出了我未想表達的意思。”
“那你為何要多說一句呢多說一句不就是要我誤會嗎林實繁”吟兒臉一黑,哼了一聲嘴不饒人,河東之戰結束了,是該給他扣上個新綽號了,“記著,我才不是燕平生,我不姓燕至于你,寧不來少給自己臉上貼金。”說罷帶著戰意,給了馬兒一鞭。
“我多說一句,是怕你聽不懂啊”林阡早知言多必失,卻還是想同她解釋,她早離遠,聽不見了,一時郁積追不上她,便就地喝酒解憂,才喝一口,就差點沒把自己酸死。
“主公”十三翼見他臉色不對,怕他食物中毒,齊齊上前來救,不知主母謀殺親夫。
難怪她整理行裝時要喝醋,其實只是嘗一口而已,別的全悄悄灌進了他酒壺里。此刻她已然宣戰,林阡,對你的懲罰整治開始了,接招吧。
他不動聲色把這一大口很可能經過二次處理酸爽至極的山西老陳醋咽了下去“天下第一醋,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