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逝臉色驟變,這是在場眾人他唯一一個愿意放過的,也是他和眾人一樣萬萬不曾想到的,片刻,怒罵“當真糊涂不記得武道巔峰才該是你之所求”
“師父,武道巔峰需攀,卻怎能少了對手,三十年后,唯有他能與我爭天下第一,我想保這個唯一的對手長命。”獨孤清絕依然狂妄,預言時微笑篤定,“不過,今日我只想與他活著回去,對飲且高歌。”
林阡聽得感動,尚未來得及拒絕,肖逝已然發狠“為師成全你。”竟以一個誰都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朝著獨孤清絕平推一掌,端的是沒有留半點情,一剎那高樓豈止晃動,簡直有在火中位移之感。檣傾楫摧,摧枯拉朽,不足以形容。強光籠罩之下,獨孤清絕不曾退避,被這一掌迅猛擊中,身體斜飛出去重重撞在欄桿上,一聲巨響,摔落在地。
若林阡去受這一掌,今夜就必死無疑,一瞬過后,誰都慶幸林阡沒接,再一瞬,誰都不敢看獨孤是不是死了。
徐轅和林阡慌忙上前將獨孤扶起,見他口吐鮮血急急給他丹藥保命,反而胡弄玉卻不是第一個上來問他生死的人,甚而至于胡弄玉一直就沒有來問。
那是自然,玉兒,誰能贏你獨孤哥哥獨孤清絕來不及笑,卻看著胡弄玉背道而馳,朝著肖逝的方向不禁色變“玉兒”
“私仇已矣,公事未了。肖逝,二十多年前你害唐門敗落,連累南宋武林人才凋零,唐小江他欺軟怕硬不敢打你,我胡弄玉代表南宋毒壇向你復仇今朝這兵戎相見,你的血也該留下奠基。”胡弄玉殺意凜冽,神情無懼,與對自己人的親切不同,對敵人時她向來是冷傲的另一面,此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肖逝,吃我一刀”
說一不二,當下一雙妙手,左邊裹真龍膽、梅上青、陰間草,右邊攜無影刀,左右并進,只攻不守,肖逝未曾將她放在眼里故而沒有躲讓,倒是唐小江看到這假想敵過來,本能抽刀持毒于中途相攔,可惜他武功追不上胡弄玉,被胡弄玉擊退數步,摔得是頭暈眼花,身上也全是毒液。
“怎么,不僅恩怨不清,反倒認賊作父了”胡弄玉諷笑。
“你們人多勢眾,到可以犧牲一二,肖前輩只有孤身一人,如何能隨便受傷他還要作后面的較量。”唐小江對悍匪們天生仇視,適才又對王爺不敬過,想了想暫時站到了肖逝這邊,冷靜闡述起比武公平。
“咳。”胡弄玉咳了一聲,裝著被煙嗆,其實很尷尬。
眾人稍一回憶,確實是胡弄玉詭計多端,差點把包括肖逝在內的所有人給說懵了繞進去,如果肖逝受傷中毒,她一下就把接下來的比武難度降低了。
“刀法、毒術都算不錯,女子中當屬第一,智謀嘛,也配得上我那傻徒兒。”肖逝雖然沒被擊中,卻也感應到了那力道和殺傷,如是評判。
“師父。”呵,改口改得可真快,就聽胡弄玉笑著說,“不管接下來怎么打,只想對您說一句,殘情劍是無鞘之劍,我胡弄玉確實是鞘,既束縛他,又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