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七情,我是薛晏,泉下寂寞,今日帶你走”林阡精神狀態終究好一點,一邊瘋人瘋語,一邊卻給他挖坑跳。
“薛晏”淵聲仔細分辨,半信半疑,他和薛晏又沒打過,只知道“可能在岳中天之上”。
淵聲稍一遲疑,狀態又有下滑,完顏永璉看出端倪,心念一動,不顧自己才剛醒轉還心口劇痛,低聲問不遠處半昏半醒的浣塵居士“居士,此戰我們務必將淵聲的魔性減輕,將他擒拿或點化你近來可探知到,他到底是因何妄執”
“求一對手,求戰薛晏,此其一也”浣塵許久才答話,病入膏肓,氣息奄奄,“但他還有藏匿更深的心魔,那應當是他不肯忘記的前塵舊事。”
“他戰念至深,入魔前可能是想與人戰,入魔后卻是要與命運戰。”燕落秋思忖,“三十年前,勢必發生過一件對他影響非常大的事。”
“不錯,掀天匿地陣結束時,淵聲對我說過,可我還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忘了是什么,卻是一定要爭、一定要做的。這幾個月他也常說,記得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沒有完成”浣塵黯然,“然而我仍然不知那到底是什么事,無法通過彈琴論道來開解他。必須用非常契合的旋律,讓他自己想起來,自己去解開心結,自己去釋懷”
“凈心咒,早已沒有用了。”完顏永璉長嘆。
“是的,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契合的曲子將他徹底凈化。”浣塵點頭。
“這契合的曲子,不正是適才謝夫人彈的鎮魔”海逐浪喜道。
“林。”燕落秋明顯不高興,強調。
“”海逐浪尷尬,摸摸后腦勺。
“是有一定的契合,若非能夠凈化他,便不可能干擾和削弱他。”浣塵說的這個“他”,是淵聲也是林阡,“林夫人你且試試,將鎮魔和凈心咒合起來彈一曲,我這里有琴譜。”
“好。那便起名入定。”燕落秋滿意點頭,當即坐下撫琴。這曲入定,克制淵聲入魔也會阻止林阡入魔,但對二人的輔助程度卻截然不同。一如和尚所言,淵聲的佛緣著實不及林阡,那就是火樓上緊隨著“無我之境”的“無刀之境”,林阡很快就想起了和尚說的“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不可得亦不可得。”此刻刀不是刀,人不是人,全做了橫亙在這古今宇宙的一體;淵聲卻沒那慧根,很快和飲恨刀漸次疏離、成為入侵他與飲恨刀交流的外物。
便在那含蓄深遠的琴律里,他微笑屏息,于舒適空明境界,把長刀的意識先擄了回來,淵聲,你為我洗刀洗髓,我度你洗冤洗手,何如